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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薩揉著眉頭。很痛苦,好半天才喃喃道:“我知道。文美的精神已經不正常了,她為了看到女兒,甚至招來了別的孤魂野鬼。”
這種情況下,誰也沒有說話。
爾薩喘了口粗氣:“我要想辦法把她送到專門的醫院,總這樣下去,對她對別人都是極大的傷害。”
輕輕推門,門居然上的鎖。爾薩捏動門把手,輕輕使勁,只聽“嘎巴”一聲。他居然能徒手凌空開鎖。推開門,裡面黑漆漆的沒有點燈,一股暖氣的熱流撲面而出,隨著這股氣流出來的,是讓人無法忍受的惡臭。
形容不出是什麼味道,像是什麼東西腐爛了,臭的燻人腦殼疼。我看他們都走進去,也不好意思打退堂鼓,只好捂著鼻子跟進去。
爾薩順手摸了摸牆邊,把燈開啟,我們進來的是個客廳。房間什麼傢俱都沒有,只是堆了十幾個狗籠子,每個籠子裡都關著動物,有狗、貓、荷蘭鼠、甚至還有蛇,房間裡這個味啊,能把誰燻死。這些動物在籠子裡窩吃窩拉窩尿。也沒人收拾,滿地都是毛,辣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這些動物可能是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刺激到了,一起狂叫,大狗趴在籠子欄杆上,雙眼血紅,叫的特別兇惡。像是瘋狗。
我全身不舒服,頭髮暈。勉強問道:“這些動物都是幹什麼的?”
解南華道:“很可能是林姨修煉巫術需要的藥蠱,用動物來入藥。”
廳裡連個人影都沒有,不知林文美跑哪去了,爾薩指指通往裡面的一扇門,我們走了過去。爾薩輕輕扭動把手,把門推開,這裡的情形很有些陰森,連他都要小心翼翼。
門一開,裡面黑不隆冬,沒有光亮。爾薩把燈開啟,燈光亮的那一瞬間,我們幾乎都驚呆了。這間屋子面積極大,少說也得七八十平,滿地破爛,整個房間就像被人洗劫過,亂得一塌糊塗。
散落滿地的生活用品。椅子和桌子倒在地上,破碎的花瓶、摔得稀爛的碗碟,還有破爛的衣服,舊報紙,撕碎的方便盒等等,房間各處都充斥著一股無人居住的惡臭。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覷,此時此景已經超出了想象,誰也沒想到林文美居然會住在這樣一個地方。
我們往裡走著,我看到一臺電視機放在電視櫃上,這臺電視機才21寸,還是那種老式的純平電視,螢幕破碎不堪,都能看到裡面的映象管。一隻耗子突然從電視裡爬出來,嚇了我一跳。
這地方你說有多髒吧,都生老鼠了。貞島歡才。
在高處居然還掛著女式的內衣,滴滴答答溼漉漉的,看樣子洗了沒多久。任誰都能看出來,能把家搞成這種模樣,這人的神經肯定是不正常。
我們正往裡走著,老高低聲說:“你們看那是什麼。”
西面牆上有一扇門,通往更裡面的房間。這扇門的門楣上,掛著一個粗糙的木匾,上面歪歪扭扭用毛筆寫著兩個黑色的字:鬼祭。
推開門,裡面是個小房間,沒有開燈,卻燃著蠟燭。微弱的光亮下,能看到房間裡空空如也,只有一尊巨大的法壇靠牆而立。
這尊法壇乍看上去就像是馬蜂窩,接近二米多高,由一種黑色的木頭打造而成。上面密密麻麻擺滿了瓶瓶罐罐,還有貼著真人照片的草人和黑色的小棺材。法壇正中供奉著一尊黑色的人像,也不知是哪位大神。
爾薩蹲在地上,把法壇下面的簾布撩起,從裡面掏出一個大罐子。罐子裝著滿滿的液體,裡面居然泡著一具嬰兒的屍體。這嬰兒周身發黑,蜷縮在一起,乾巴巴看起來像是木乃伊。
老高看了看,嘆口氣道:“這是鬼仔。五個月大的胎兒,硬生生製成了鬼仔。你們看,嬰兒的腳趾頭還能看到。”
爾薩臉色非常難看:“誤入歧途,靈界轉入魔道,愈行愈遠。我不能再顧忌昔日感情了。”
這時,解南華從法壇旁邊拎過來一個黑糊糊的盆,提鼻子一聞,一股子腥臭味。我捂著鼻子問:“這是什麼?”
“應該是烘烤嬰屍的。”爾薩語氣沉重:“把嬰兒屍體放到裡面,然後進行烘烤,屍體就會越燒越小,逐漸收縮,便於凝鍊魂魄。”
他走到窗前,慢慢推開窗,外面冷風吹了進來,法壇簾布瑟瑟作響,房間裡生出很古怪的聲音,像風聲,又像是數百名嬰兒一起啼哭,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他站在窗前,呆呆看著外面的夜空。我站在他的身後,看到很遠的山上亮著一盞燈。四周是漫無邊際的黑暗,這盞燈亮得極為醒目。
“她在那,我能感覺到。那才是她的老本營。”爾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