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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世界並不是我妄想出來,而是真實存在的,它們已經存在於我之先。在我之前,它們就已經有了。”
他繼續道:“在這裡是沒有時間概念,對時間的感知完全錯位。我來到這個神獸的世界已經不知多久。從一開始我就被這些神獸當成了神。”
我大吃一驚。我們當初在尼泊爾山區發現了安歌的肉身,誰會想到後來發生的種種經歷,竟然源頭都在他這裡。這種感覺很難形容,我還沒經歷。但未來發生的一切都已經在冥冥之中定好了。
我有些沉不住氣,問道:“安……安前輩,”我覺得這個稱呼能好一些:“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蠱惑神獸,讓它們進入人間瞎折騰,由此發生了很多事,死了很多人……”
安歌擺擺手:“不是我要做它們的神,而是它們需要神,它們選擇了我。聽明白這裡的區別嗎?我在這裡是過客,這裡只是我悟出空之境的過程。你說的它們進入紅塵,殺人放火。這些事我從沒讓他們做過。”他沉默一下:“我雖然知道這些事,卻也無法阻止。我來解釋一下吧,以免日後真要出什麼大事,你們都拿我頂缸。”
他對我說:“中國古代道家曾對於‘神’有過定義,叫用之者神。什麼意思呢,就是說,我用了這個東西,這個東西就有了‘神’。你不用太多的思索,結合現在的情形,我一說你就明白了。神獸們有自己的信仰,它們在聖殿祈禱,應它們的念力,誕生了一種具備神格的形式,而我恰恰出現在這裡,便應運成了它們的神。就好像一個組織需要領袖,哪怕是形式上的,是個傀儡,也需要這麼個人。然後我就像黎元洪一樣,從床底下被人拖出來,強逼當了大總統。嚴格來說,雖然我是神獸們的神,但它們意念裡創造的神並不是我,我只是這個創造出來的神的一種表現形式。好像無形中憑空誕生出一個幽靈,這個幽靈附著在我的身上,借用我的身體,發號施令。”
我聽得有點全身發寒:“那你無法阻止嗎?”
“無法阻止。”安歌說:“如果這個幽靈有形有質,有出處有行為,那我還能嘗試溝通,甚至改變它。但這個東西無形無象,只是念力而生,是個抽象的概念。它只不過是無數只神獸集體念力的表現,這怎麼溝通?找都找不到。除非我是個強力人物,能夠透過自己的強大,來扭轉神獸們的信仰,用我的意志力取代它們創造出來的‘神’。可我不是那種人。”
說到這裡,安歌聳聳肩。
“我不是強力人物,慾望很小,強大的意志力往往產生於強大的慾望。我現在能做到的,就是去體驗去考察去思索,希望用我自己的辦法去解決。”安歌道:“可這麼一來,我就放棄了自己進入這裡的初衷。我是為了體悟‘空’,才進入的這裡。”
“或許,”我說:“透過你在這裡的嘗試和思辨,正是通往‘空’境界的必經之路。”
安歌讚賞地看看我:“在‘有’中悟‘空’,而不空談‘空’,這才是‘空’的真正意義。”
解鈴在旁邊道:“透過這件事,我對神的概念也有了新的啟悟。羅稻,你當初紋身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能和神談談嗎,神就在你的面前。甚至這麼說,現在的你也是神。如果你到那些神獸的舞臺前,它們也會把你當神。”
“那在你眼裡,到底什麼是神?”我問。
解鈴道:“我理解的神,其實就是這個世界本身。是自然、是道的形式化表現。古希臘神話中出現的那些神,只能稱為有強大能力的凡人,所謂‘英雄’。人的毛病他們全有。他們比老百姓力量大,但是他們一樣有喜怒哀樂,這根本不是神。”
“那神應該更冷血?”我問。
解鈴說:“不是冷血,是壓根就沒有血,所謂‘天地不仁’。神是沒有知覺的,按道行事。”
“神不講道德?”我問。
解鈴笑:“你說的道德是什麼道德,是中國人的道德?是美國人的道德?是日本人的道德?還是剛果叢林腹地土著部落的道德?一種文化語境會誕生一種道德,聽誰的?這種道德觀只屬於人類的視角,不能用這個去度量神的思維。就算神跟你講道德,這個道德也不過是他達成自己目的而使用的策略。”
我似有所悟,問道:“那創造我們的人呢,會不會是神?”
解鈴和安歌對視一眼。
我說:“西方說上帝造人,東方說女媧造人,如果我們人類是由某種智慧體創造出來的,他們可不可以稱為神?”
安歌道:“首先得理清楚一個概念,假如說人類確實是由智慧體創造出來的,有一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