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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鈴笑眯眯地說:“如果鏡泰裕師父和我素無瓜葛,那我來拜訪自然秉承主客之道。但師父你不太地道啊,你辱我在先,我自然就不用太講道義了。”
鏡泰裕看他,停下手針:“如我有不到之處,還請解先生指點。”
解鈴道:“指點談不上,你有你的理念,我有我的價值觀,我不會因為你我意見不合而強行採用手段。同理,如果有人違背了這個原則,利用手段妄奪人心,那便是進入魔道,我這個人有個臭毛病,路見不平就全身癢癢想要管一管,懲惡除魔本來就是我的責任。”
鏡泰裕笑:“解先生說話有意思,你是說我入了魔道?你剛才說我們理念不合,那你憑什麼說你所行是正道,而我是魔道。”
解鈴看著他,又看看坐在牆角始終沒有說話的凌琳,說:“判定魔道,自然有一套依據。我先問師父一個問題,假如把世界上所有的犯罪嫌疑人都殺光了,是不是這個世界就會再沒有犯罪?”
鏡泰裕沉默,沒有說話。
解鈴又道:“為了維護一種信仰,維護一種美好的願景,把世上所有不服從這種信仰,與願景格格不入的人全都消滅,就算這種信仰描繪的再偉大再美好,那也是魔心。所謂入魔之道,就是為了在追求目標時,把所有擋在這條路上的人統統滅光。你們所謂的淨化世間這個目標和道義,到底是你們‘神’頒佈的旨意,還是你們下面這些人所謂神之子,隨心曲解得出來的?不管是誰吧,你們有此願心,有此行動,便已入魔道。不管你們是誰,不管你們來自哪裡,是否入魔不看你們的出身,而看你們的行止。”
“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鏡泰裕皺眉,他看向我。
關於神之子的內幕,是非常隱秘的,只有我們三人,我、鏡泰裕、附身凌琳的猼訑在後花園聊過。現在鏡泰裕懷疑是我洩密,這很正常,雖然我沒有通報解鈴的時間和機會,但我仍然是第一嫌疑人。
解鈴道:“你不用看他,不是羅稻,他已經脫離了我們,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說這話的時候,解鈴語氣平靜,像是在談論外人。我的心猛地一紮,刺疼的厲害。解鈴已經對我冷漠到這種地步了,他要和我斷交嗎?
我本來覺得就算沒解鈴這個朋友也沒什麼,可當他談論我時用的是一種拋棄和冷漠的語氣,我非常受不了,像是一腳踩空掉進了深淵。
解鈴道:“想知道我是怎麼了解的嗎,我告訴你,很簡單。”
他用手一指角落裡的凌琳:“是它告訴我的。”
鏡泰裕說:“不可能,猼訑是神獸,怎麼可能和你們這些低階的人類攪合在一起。”
凌琳沒有說話,目光炯炯地看著解鈴。
解鈴道:“很簡單,我們人類有很多東西是神獸所想象不到的。好像現在,猼訑以為它佔據了人的肉身,人就和它融為一體了,其實它沒想過一個簡單的道理。人本來也是有靈魂的,靈魂和肉身之間的聯絡,豈是你隨意可以斷裂的?凌琳的魂魄在我這裡,我自然可以和她配合,感知到她肉身的所行所為。你們的理念裡,人有很大的罪惡,必須採取強硬的手段來洗滌人間,可你們完全忽略了人本身就是一個生命的奇蹟,人這種生物不比什麼神獸低等多少。沒有人能決定人類的未來,能決定的只有人類自己。”
“看來我們的理念有很多不合啊。”鏡泰裕道:“神之境界,豈是你這樣誇誇其談的人所能瞭解的。那裡已經脫離了人類語言所能描述的極限。很多事不是要靠說的,靠的是修,等你修到這一步再來和我談吧。”休雙投巴。
“好吧。那就不說了。”解鈴道:“我今天來拜會師父,有三個目的。”
“請講。”鏡泰裕點頭。
“第一,你們信什麼,怎麼信,我不管,也管不著。但是如果你們為了所信,而採用暴力手段,罔顧人命,那我和諸位天下同道就要出手了。”說著,解鈴從包裡取出一份毛筆字寫的文書,放在地上,推向鏡泰裕。
鏡泰裕沒有拿起來看,我在旁邊掃了一眼,上面寫著幾個字:敬告書。右下角是落款,是四個字:江湖同道。
“我們不會強行要求你們改變自己的信仰,”解鈴說:“我們的原則是遇事平事,遇到兇犯就以應有的懲罰。你們害人,我們就會插手;誰殺人,我們就滅掉誰!”
“還有呢?”鏡泰裕平靜地問。
“第二,我要取回凌琳的肉身。”他用手一指角落裡猼訑:“神獸奪舍,偷盜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如今物歸原主,不算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