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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米來高,周身漆黑,不知用什麼材料雕刻而成,我一看便認出來,正是濟公活佛。
這濟公和電視上尖嘴猴腮的模樣不太一樣,他方面大耳,笑容可掬,一手持扇,一手持酒葫蘆,透著股憨態,和成鴻德本人倒是有幾分神似,也難怪濟公能找到他當乩童。
最後,成鴻德又取出長香、香爐、行頭等物,都置備齊了,我們捧著這些東西到了外屋,放在桌子上。
成鴻德把身上衣服脫個精光,換上請乩專用行頭。這身行頭是黑色的僧衣袈裟,上面補丁摞著補丁。還有一個前後尖尖像小船一樣的帽子,扣在頭上。
這身行頭一穿,整個一活脫脫的濟公。旁邊還有把破爛不堪的草扇,他拿起來扇了兩下,解鈴笑:“好一個濟公活佛。”
成鴻德道:“一會兒濟公上身,他老人家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酒。小羅兄弟,你是苦主,就麻煩你跑趟腿,再打點好酒來。”
“燒雞要不要?”我問。
成鴻德大笑:“好酒就行,濟公他老人家嗜酒如命,有沒有東西吃倒還其次。”
我撒腿往外跑,到了村口,買了三瓶好酒。再回來時,看到成鴻德敞開衣懷,露著前胸,點燃了一把長香,正在用燃燒的香頭從上到下燙著自己面板。
解鈴看我來了,說道:“濟公師傅上身,趕緊斟酒。”
我把酒瓶蓋子啟開,在桌子上的酒碗裡倒滿。看著成鴻德拿香頭燙自己,我都感覺面板麻酥酥的,低聲問解鈴:“不疼嗎?”
誰知成鴻德耳朵真尖,眯縫著眼呵呵笑:“這叫三十六支長香淨身,好比洗澡,很舒服的。”
他說話的神態和表情都變了,笑眯眯,油光滿面,透著和藹可親,和剛才的他完全是兩個人。我真有點相信濟公來了。
成鴻德燙了十來分鐘,把袈裟穿好,坐在桌旁拿起酒碗,咪咪笑著,“滋滋”喝酒。
我看他這麼平易近人,也不由得開起玩笑:“濟公師傅,你這麼喝不能醉嗎?”
成鴻德笑,捧著酒碗前搖後晃地說:“師傅會醉,心不醉。這位施主,看你印堂發黑,鬼氣纏身,定有要事相托,不知需要我做點什麼呢?”
我趕緊把二嫂失蹤的事情說了一遍。
成鴻德一口把酒喝光,拿起扇子搖了搖,用扇子頭指了指桌底下一個箱子:“開啟。”
我趕緊把箱子拿到桌子上開啟,裡面空空,只有一疊黃紙和一把黑色剪刀。成鴻德喝的臉色紅撲撲,順手進去拿起黃紙和剪刀,開始剪起東西。
解鈴從始至終沒有說話,坐在黑暗角落看著,而我更是大氣不敢喘,聚精會神。
也就一兩分鐘,成鴻德居然用黃紙剪出一個人的剪影。這紙人只有身體輪廓,但我一眼就認出來,它就是我二嫂。
我心頭砰砰亂跳,濟公果然有兩下子,且看他怎麼用玄光術。
成鴻德取來另外一張紙,又剪出二嫂的身形輪廓,然後把這兩個紙人用唾沫粘在一起,往桌子上一放,活脫脫就是我的二嫂。
我看得心驚肉跳,真是害怕了,這大晚上的,屋子裡沒有點燈,唯有屋外月光照進來,屋裡發生的一切都讓人心裡發毛。
成鴻德拿起空碗,點手叫解鈴:“你過來。”
解鈴走過來,拱手:“濟公師傅。”
“老七,老八現在還好嗎?”成鴻德問。
“託你老的福,他們兩個還不錯。”解鈴說。
成鴻德看看他:“以前我聽老七談起過你,小子不錯。你叫解鈴?”
“是。”解鈴拱拱手。
“你去幫我打一碗水來。”成鴻德吩咐。
我心裡好奇,像是小貓在抓撓,這老七老八是誰?
時間不長,解鈴打了一碗清水回來。成鴻德看著這碗水唸唸有詞,突然做出一個舉動,讓我看的都愣了。他右手伸進腋下,來回動,好像在搓泥。不大一會兒,手掏出來,果然指尖搓了個泥團。我看的皺眉,不會是讓我吃下去吧?
成鴻德把那團泥扔在水碗裡,扇子蓋住碗口,嘴裡開始吟咒,然後緩緩移開扇面。只見碗裡的水好像燒開了一般,全是氣泡,似乎在沸騰。成鴻德用扇子頭探進水碗裡,沾了幾滴水出來,在天上灑了灑,他眯縫著眼看著灑過水的天空,像是能看到什麼。
我好奇,也往那地方看,可是空空的,啥也看不見。
成鴻德用扇子頭蘸了水,開始在桌子上畫水線。各種線,直線曲線彎線,密密麻麻形似鬼畫符,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