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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沉思,片刻後才說:“那天梁小秋丟了之後,我老婆就跟瘋了一樣,我到有種預感,覺得不會出事。當時不光親戚朋友,就連學校都發動老師們去找。我老婆要報警,被我制止,我相信孩子一定會平安回來。後來,有個老師提供了範雄的畫室地址,我們殺了過去,這才找到小秋。”
我們沒說話,靜靜聽著。
“到畫室的時候,小秋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手裡捧了一杯奶茶,而範雄則在工作室畫畫,一切都很正常。我老婆發飆,當場就要砸了她的畫室,讓我控制住了。我問過範雄,為什麼私下把我孩子帶走,她也沒說話,表情說不上是冷淡還是麻木。就在這件事之後,學校便和範雄解除教學合同,勒令她離開。雖然我相信她不會害我的孩子,但就這麼把孩子私下帶走,不告訴我們家長一聲,確實不太像話。”梁先生說。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他又說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梁小秋自從回來之後,更加沉悶,甚至成天也不開口說一句話。我們帶他看了很多心理醫生,什麼兒童心理專家,沒用。梁小秋像是關閉了和外界溝通的渠道。有個專家告訴我們,他很可能是得了自閉症。”
我和解鈴面面相覷。自閉症這種症狀,我也僅僅是聽說過,得過這種病症的孩子大多表現為內向,不愛和人交流。
梁先生磕磕菸灰:“我老婆咬牙切齒說都是範雄乾的好事,可我覺得,孩子本身就有問題,就算得了自閉症,和外人關係也不大。還沒聽說過自閉症能感染的。”
我暗暗點點頭,這個梁先生一看就沉穩有度,是個很講道理的人。
“你為什麼判斷範雄不會害你孩子呢?”解鈴問。
梁先生抽了兩口煙,突然問道:“你們會不會下棋?”
這問題問得太突兀,不知是什麼意思。解鈴問“什麼棋?”梁先生笑笑:“是象棋。我想讓你們看一盤棋。”
這老小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帶我們到書房,開啟筆記本,操作一個象棋軟體。這個軟體可以貯存棋譜,並按照雙方走棋順序,自動覆盤再下出來。
梁先生操作之後,就站起來,和我們一起觀看這場象棋。他沒解釋什麼,或許有些深意,我們也沒問,聚精會神看著雙方走棋。
我象棋水平不高,路邊和鄰居下棋也基本上是十下八輸,不過我會看。職業棋手國際大師的棋局咱看不明白,但普通高手過招,我能體悟出其中妙處。解鈴更是聚精會神,想來他水平也不低。
紅棋開局,黑棋雖落後一手,卻從走子起便反客為主咄咄逼人。雙方你來我往,見招拆招,有的棋乍看上去無用,可三招之後作用立現。我看了一會兒,就拍案叫絕,被雙方妙招完全吸引住了。
雙方下子幾乎沒有漏洞,完全不給對方可乘之機,比拼的不是找漏招,而是實打實的腦力激盪。黑方恣意進攻,大開大合,熱辣霸氣。紅方步步為營,綿裡藏針,四兩撥千斤。這兩個棋手都是難得的一等一高手。
高手不是說棋力厲害,那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有了自己的專屬風格。
到了中後盤,黑方猛衝猛打,餘力已盡,而紅方結隊成陣,佔盡優勢,可偏偏不著急深入,依舊步步蠶食。
“黑棋要輸。”我說。
殺到最後,黑方只剩下一個光桿炮,巡河亂跑,唯有進攻力的也就是兩個卒子。紅方不贏天理難容。而且黑方出現極大失誤,黑卒盲目上前,正落在象眼上,紅方理所當然照單全收,可就在這時,忽然風雲突變,我還沒看明白,就聽解鈴驚呼一聲:“糟糕。”
紅棋飛象,只留下老帥和士,黑炮在五招之前,就極為隱蔽地蟄伏在自己底線上,此時抓住時機飛炮上去,悶宮一將,死棋。
我們揉揉眼,這才從驚心動魄的殺棋中走出來。梁先生說:“用紅棋的是範雄,用黑棋的是我兒子梁小秋。”
我和解鈴都震驚了,誰也沒說出話。
梁先生說:“我是絕對的象棋迷,沒事在公司也下。我兒子的象棋就是範雄教的,他們兩個有時網路對棋,有時就在教室下,幾乎每一盤棋我都看過。你們現在看到的這一盤,是我兒子贏範雄唯一的一局。我相信一句話,棋風如人,能下出如此絕妙歎為觀止的棋手,會是壞人嗎?”
我不以為然:“下棋厲不厲害和做人品質沒有必然聯絡吧,象棋高手裡就沒有人渣了?”
“那你得看看下棋人的棋風,範雄的棋風綿裡藏針,有古君子之風啊。”梁先生說。
“你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