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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字,也到了該我出馬的時候了。”
解鈴從來沒這麼說過,我這麼說,也算是硬找個理由吧。
銅鎖攪拌著咖啡,能看出他心亂如麻。我沉聲道:“銅鎖,你的任務就是幫我開門,我只要進去密室,發生任何意外,都和你沒關係。遺書我已經寫好了,你就幫我一次,幫解鈴一次吧!他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嗎,關鍵時候你就慫了?”
銅鎖抹了把臉,看看天色:“晚上去吧。”
天色朦朦黑了下來,銅鎖沒有開車,而是叫了出租,我們兩個人來到了文化街。夜裡畫室已經關門,我們還是順著2樓的廁所爬了進去。
四周寂靜無聲,只有微弱的月光。我們小心翼翼順著走廊來到範雄的畫室。到了密室門前,銅鎖仔細檢視一番:“有人動過門。”
一句話把我心提到嗓子眼。銅鎖用工具捅了兩下:“他們沒開啟,把鎖芯反而捅得更歪。他們肯定是找來鎖匠了,這人手藝一般。”
我緊張得有些呼吸困難,推了他一下:“趕緊的。”
銅鎖嘟囔一句,仔細撥弄鎖頭,只聽“啪嗒”一聲,門開了道縫隙。這裡我已經出入好幾次,可此時看到黑漆漆的門縫,還是有心驚膽顫的感覺。
接下來就要我上場了,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命運。
我們推門而進,翻手把門鎖上。銅鎖打著手電,四下裡照了一圈,這裡和我們走時一樣,沒被人動過。也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房間裡溢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寒氣息。
我把揹包放下,開始脫衣服,銅鎖用手電照著我,等我脫光了,他趕緊避開手電,罵罵咧咧:“看一個大男人光屁股,真他媽不舒服。”
我沒理他,把衣服褲子褲衩襪子什麼的,一股腦全塞在揹包裡,現在的我完全赤裸。
水缸裡被解鈴放滿了水,現在依然還在,溢在缸口。我從木梯爬上去,站在上面看,不像是在看一個容器,而像是看一口井的感覺。一片漆黑,似乎深不見底,猶如深淵。我有一種強烈的錯覺,這水裡通著另外一個世界。
銅鎖在下面用手電照著我,我像是站在舞臺光圈中間要表演極限脫生的魔術師。我看看他,他看看我,這個世界還真是奇妙,就在一天之前,我和解鈴也是這樣的,現在完全形色顛倒。
我深吸一口氣,扎進了水裡。
我是在農村長大的孩子,蟠桃山附近就有大江流過,小時候練就了一身的水性。潛水對於我來說,不算陌生。我憑著一口氣,迅速潛到缸底。深度過了兩米,能清晰感覺到水壓。潛水越深,水壓越強,對肺部的壓迫就越厲害。沒有經過訓練的人,在水下,體力和精力喪失是很快的,不知不覺就會到極限。
我屏住這口氣,慢慢遊起來,透過玻璃看向外面。玻璃外的房間整個是扭曲的,銅鎖打著手電,亮光刺眼成團,我看不清他,只知道他還在。
我用手拍拍玻璃,手電光亮晃動,銅鎖走了過來。他站在玻璃外看我,用手做了個手勢,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不要勉強自己,挺不住就游上去。
我做了個“OK”的手勢,示意他不要擔心。下一步怎麼辦?我想起解鈴打坐的姿勢,我也模仿他,雙腿盤起。在水裡保持這樣的姿勢比較困難,半沉半浮在水裡,根本沒有著力點。我還是儘可能地去做。雙腿終於盤起,我雙手交疊放在腿上。
我眯著眼看向玻璃外面,銅鎖朝我豎起大拇指,手電光線照著地板,一閃一閃的。就在這個時候,我視線漸漸模糊起來,天地整個都黑了,那閃閃的光亮,猶如黑夜中的一團月光。
我的意識模糊起來,甚至有一剎那覺得很奇怪,月光為什麼不在天上而在地上亮著呢。
我慢慢合上眼睛,身心承受著一種朦朧的壓抑,四周灰濛濛一片。
隱隱約約中,我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坐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房間很空,只有一把高椅,而我就坐在這把椅子上。我模模糊糊看到對面的牆上,有一個白色的紙疊風車,無風自轉,一直轉著。就這一晃神,我紮了眨眼,發現自己依然還在深水缸裡。
肺裡已經沒有空氣,整個身體就像要爆炸一樣。我實在受不了,猛地一蹬水缸底部,飛快向水面竄去。頭穿破水面,呼吸到新鮮空氣的瞬間,我差點激動哭了。
我大口喘著氣,雙手扶住水缸邊緣,這才感覺到全身冷得打哆嗦。
銅鎖順著木梯爬上來,急切地說:“怎麼樣?感覺到了什麼?”
我喘了好半天,才把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