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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趕緊攻到城頭,否則,你在城下每一刻都有死亡的危險。
城頭的凌家軍戰士也都卯足了勁兒,一定要把這攻防戰的第一場打得漂漂亮亮。
這次凌家軍不用再留手,首先開動的,就是火炮,
佛郎機炮又稱子母銃,射速極快。戰士們將早就填裝好的子銃一次次換上。
咚咚咚……
一斤多重的鐵球砸向官兵衝鋒的陣營,巨大的衝擊力在人群中砸出一條血路來,凡是被蹭著的,非死即傷。
很快,投石機也進入射程了。
凌家軍這一大殺器開始發揮作用,無數大小石塊兒從天而降,將官兵們砸的哭爹喊娘。
尕旦是個老兵油子,當兵吃糧這麼多年,打過十幾場仗,但那些仗,大多是剿滅杆子。往往幾百上千的官兵一擁而上,杆子們都是提前聽到風聲都逃跑了。
有時候會碰上一些兇悍的杆子,不但不提前撤退,甚至還會設伏襲擊官兵。
在這種情況下,尕旦也拼過幾次命。幾場“硬仗“下來,他認為自己算是有些資格的了,也是能打能拼的。
沒想到,這次一交手,連葭州城都還沒看見,出征的部隊就已經連吃了幾場敗仗。
現在總攻擊,更是兇惡連連。
尕旦親眼看到跟他並肩跑著的一個同袍被天上掉下的石頭砸死,一下整個腦袋都成了稀巴爛。
剛才還是好好的一個人,瞬間就成了這幅摸樣,尕旦這種見過血的老兵都差點被嚇趴下。
還有一個袍澤更倒黴,被天上落下的鐵蛋砸斷了一根腿,倒在地上慘呼,鮮血流了一地也沒人管。甚至有個後邊過來的弟兄,只顧著抬頭看天上的石頭了,一不小心又從他的身上踩了過去。
在尕旦看來,這個受傷的傢伙比當場死了還不如。當場死的,好歹不用受什麼罪了,一了百了。而被砸傷的人,根本就得不到及時的救治,往往被丟棄在戰場上;即使官兵打勝了仗抬回軍營,可缺醫少藥的,最後也是難免一死。
尕旦這時候也不想著衝上城頭立功什麼的了,就想著能保住性命,就是謝天謝地了。
但是,沒有撤退的命令,尕旦不管多害怕,也不敢私自逃跑。
洪承疇大人治軍嚴謹,在隊伍的後面,就是一隊馬刀軍在那兒等著,凡是臨陣脫逃的定斬不饒!
撤回去,那就是必死無疑;往前衝,說不定還能保住性命!那就衝吧!
尕旦硬著頭皮往前衝。
細心的他發現流匪的攻擊很有節奏,距離遠的時候,是火炮,稍微近些後,是投石機,再近些,則是弓箭乃至火銃,到了城根底下,又是兜頭的火油澆了下來,一群官兵躲閃不及,被燒成了一團。
人命,在這時候已經成了最廉價的東西。
連尕旦自己都覺得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兒了。他也不再畏畏縮縮了,因為不管你多麼地畏畏縮縮、躲躲閃閃,都是一點用都沒有。漫天都是亂飛的石頭、弓箭和鉛子,你不知道下一刻的攻擊會來自於哪裡。
尕旦終於衝到了城牆下,這時候,他每前進一步,幾乎都是踩著自己同袍的屍體,尤其在臨近城牆根的地方,更是堆積了厚厚的一層屍體。
雲梯已經靠到了撐起那個上。
城頭,不斷地有石塊兒和滾木落下來;更有人拿著鉤撓等使勁兒的推雲梯,試圖將其掀翻,可憐的民壯和官兵們都是使勁兒頂著,一隊官兵立刻順著雲梯開始往上爬。
城頭一隊流匪露出頭來,寒光閃閃的長槍攢刺,爬上去的官兵立刻變成了血刺蝟,翻滾著落下來。
官兵的弓箭隊也跟了過來,不斷往城頭射箭,掩護著攻城的部隊。
城頭的流匪很密集,很快就有人中箭,更有幾個倒黴的,直接從城頭翻落下來,立刻被一湧而上的官兵們剁成了肉泥。
仗打到現在,大家都是出了火氣。官兵們死傷慘重,好不容易抓著報仇的機會,當然不會手軟。
很快,流匪的弓箭手和火銃手都將目標對準了城下的官兵弓箭隊。雙方展開對射。
官兵弓箭手的技術明顯要好一些,但是流匪卻是居高臨下,而且有城牆的掩護,不一會兒就佔盡了優勢。
城下的官兵死傷越來越慘重。
尕旦運氣好,數次有弓箭和石頭擦著他的身體過去,他都僥倖活了下來。但是,他可以發現,身邊的戰友已經越來越少。而地上的屍體卻是越堆越厚。
春天天氣乾燥,地面原本都是硬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