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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正是芳菲落盡,草木豐茂的季節,這日雍容倚在窗前,看著龍池湖面波光靜靜,垂柳依依,忽見綠深柳濃處一隊公公□向她這容華殿走來,自李隆基說再不踏足她這裡,這龍池島上就再沒有過這樣的陣仗,雍容不禁凝目遠望起來,直至近了,看著儀仗又不似李隆基駕臨。片刻後就有內侍來通報,說是武婉儀將至,雍容心中疑惑,武婉儀臨盆在即怎麼會來她這兒,總該不會又是要問腹中胎兒是男是女吧,如今後宮,誰還能及得上她?
雍容想著出殿相迎,武婉儀雖因身懷六甲而體態微豐,卻仍帶著三分病容,雍容忙迎她入殿。二人客氣了幾句後,武婉儀便打發身邊的□內侍都退下了。
雍容見了也讓青蕪帶著□都先回避,笑問道:“武婉儀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武婉儀卻不似往常嬌弱,平靜篤定地道:“我要見崔子衿一面。”
雍容聽了一愣,想著他是你趕出宮的,現在卻又要見:“娘娘大可召見他便是,先前他也一直為娘娘診治的。”
“如今他是太子中允了,不似從前司職太醫之時,自當避嫌,也進不了這深宮。”武婉儀淡淡道。
雍容只道:“若為求醫問藥,陛下該會通融的。”
武婉儀看著雍容,皺了皺眉,道:“我與子衿……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也是為他的安危才讓陛下免了他太醫之職,而我要見他,也確是有要緊的事。”
雍容聽武婉儀緩緩說著,心中猶豫,崔子衿才下了決心斬斷情絲,武婉儀卻又要相見,更說之前的決絕是有隱衷,這讓她不由地遲疑起來。
武婉儀見她猶疑,一笑道:“我只煩國師將話帶與他,至於來與不來,由他定奪吧。”
雍容默然點頭,想著,武婉儀真是崔子衿的劫啊。
近來崔子衿忙碌東宮事務,雍容得閒了他又不得閒,直至幾日後,雍容才將武婉儀來找她一事說給崔子衿。崔子衿聽了只是沉吟著,雍容看著他沉吟的樣子,只嘆息他在權政角逐之中,能隱忍、堅決,可是偏偏對這段禁忌的感情優柔寡斷。
崔子衿似看懂了雍容的心思,淡然一笑,道:“我知你也不想我再陷入這無望之戀,只是,就再這一次吧,她要見我,那必是有萬分不得已的因由。”
“她是後宮嬪妃,懷著皇帝的血脈,你因她一句話,就不顧綱常,不顧生死了嗎?”雍容嘆道:“子衿,怎麼就愛到了這個地步?”
“無關情愛,只是我虧欠她的。”崔子衿淡淡說著,澀澀地笑笑,“況且不顧綱常、生死也不止這一次了。”
雍容暗自搖首,心中嘆著,這人真是愛痴了,只好問他:“你與武婉儀又要如何相見?加之她如今身子也很是不便。”
崔子衿略帶歉意微笑向雍容道:“這怕還要勞煩你問她了,無論怎樣依著她來。”
雍容嘆了口氣,應了下來,稍晚些時候又去了長慶殿。
武婉儀見是雍容,摒退了□,笑問她:“他意下如何?”
雍容只道:“還請娘娘明示何時何地相見。”
武婉儀似是早料到崔子衿的決定,她笑笑道:“後日是麗妃的生辰,那夜陛下定會留在新射殿。就在那夜戌時三刻……嗯……什麼地方……他是知道的。”
雍容深深看了一看武婉儀,微微皺眉,也不知他們暗中來往了多久。
轉眼兩日過去,這日李隆基理完朝政,支頭看窗外彩霞漫天,天色映在他的臉上,崇光泛彩。雍容像他看著雲霞一樣看著他的側臉,不同的是雲霞是動的,而他是靜的。在雍容眼裡,他的靜,多數是思慮或沉怒,他很少靜得這麼安詳自得。在這個倦鳥飛還,炊煙四起的時候,在南燻殿裡,她靜靜地看著他,他也知她在看著自己,只是不願打破這一刻的安寧,他便繼續望著那天邊餘霞。
直到霞光漸斂,李隆基嘴角微微一勾,側首看著雍容問:“看了這麼久,可是有話要說?”
雍容不及收回痴痴的目光,怔怔地搖搖頭,臉頰卻染上了最後一絲霞光。
李隆基搖頭笑笑,其實他本不必忙碌到現在,只是有她在吧,這麼靜靜地待著也美過聽那些新編的歌舞。
雍容見他笑得得意,更是不好意思起來。
“今天晚膳就在這用吧。” 李隆基向高力士道說完,又笑向雍容道,“你陪著朕。”
雍容還未應允,高力士看看她,遲疑地回李隆基:“陛下,麗妃娘娘那兒,恐怕已經設好酒宴了。”
李隆基聞言恍然,雍容也才想起來,今夜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