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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展思彝ザ嗌儆跋熗松�啊W笱Ь�約耗諦囊彩怯型�械模�庖彩撬�謐笏及�13歲時接受去清崗掛職鍛鍊的原因。
左思安並未覺得自己缺乏母愛。左學軍對她的關愛彌補了一切遺憾,她跟父親一樣接受於佳對於事業的追求,毫無抱怨。她覺得她的童年過得十分完整,如果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她願意停留在那個階段,永遠不必長大。
只是,時間從不為任何人停留,她還是長大了,並且以一種慘烈的方式從兒童過渡為少女。
如果說被強暴懷孕這件事已經超出了14歲的女孩子的理解和承受範圍,那麼生下孩子則遠遠不是左思安想象中的解脫,某種程度上,她被那個過程完全壓垮了。
她在半麻的狀態下接受剖腹產手術,清醒地意識到醫生剖開她的小腹,取出一團東西,同時當她不存在一樣小聲議論她的身份、剛出生孩子的身份。
“唉,這麼小,還真是怪可憐的。”
“是啊,聽說她爸爸要調走了。”
“出了這種事,怎麼待得下去。”
“陳家人正在外面等著帶走這孩子。”
“嬰兒看上去有點兒不對勁……”
這個過程似乎漫長得永遠不會結束,她麻木地躺著,一動不動任由他們一針一針縫合刀口。
上一次被縫合,是一年多前學騎腳踏車時摔倒,額頭磕破,只縫三針,左學軍陪在她身邊,比她還要緊張,一再問醫生會不會留下疤痕。她的身體被縫合起來,但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已經永遠被撕裂了,再也不可能拼湊完整。
想到這裡,她終於哭了,醫生瞥見,動了憐憫之心,安慰她:“再忍一下,就快結束了。”
醫生所說的結束對左思安來講毫無意義。於佳艱難地對她解釋她父親的去向,她無法理解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只知道左學軍不是短期出差,而是從她的生活裡徹底消失了,甚至沒有跟她說聲再見。腹中那個困擾了她許久的東西確實不見了,但是她的身體上永遠地留下了一道難看的疤痕,每次洗澡,一低頭就可以看到。
其實她根本不需要這樣的提醒,她腦海裡刻下的場景如此清晰,彷彿她當時靈魂出竅,俯瞰並錄下了整個過程,並且隨著時間推移,不停補充血腥的細節,在她的睡夢中自動播放。她頻頻從噩夢中驚醒,到後來已經分不清哪些真的發生過,哪些出自她已經不受控制的臆想。
恐懼、羞恥與絕望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她整晚失眠。於佳努力想跟她溝通,她愛母親,看得出以為不擅家務、並不細緻的母親在努力彌補她,可是她一向最依賴的親人是父親,從來不曾跟母親建立無話不談的親密關係,因為父親的突然離去,她更不知道從何說起。她得了那場讓醫生都無法解釋的急性乳腺炎,治療之後,她慢慢恢復,於佳痛苦地責備她:“你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不告訴我?就算怪我,也不能存心折磨自己來讓我內疚吧。”
母親會這樣誤解她,她無言以對。其實她完全沒有有意隱瞞的想法,她極度討厭去醫院是一個方面,另外,她的精神不堪重負,處於恍惚失神狀態,根本意識不到肉體的種種不適。猛烈的高燒、膿腫、劇痛險些要了她的命,但至少也讓她昏睡了幾天,將她暫時帶離了精神崩潰的邊緣。
經過治療,她身體慢慢恢復,但她還是無法從父親的不辭而別中解脫出來,以致一聽到母親批評父親就覺得憤怒,聽到他們在電話談到離婚,頓時再也無法在家裡待下去了。
“以後別再這樣一個人亂跑了,太危險,你爸爸肯定也不希望你這樣。”
左思安一回頭,高翔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月色朦朧,他的神情十分溫和友善。
“請你不要把我爸爸掛在嘴邊。”
他有些無奈:“你媽媽……”
“也不要提我媽媽。”
“好吧,你這樣不聲不響跑過來,梅姨也會很緊張。她的感受,你總應該尊重吧。”
左思安不吭聲,直直盯著前方。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開口:“那一次……我是說那天,你真的去見過我爸爸嗎?”
她知道自己自相矛盾,然而他認真地回答:“我當然是去見他了。”
“他跟你都說了什麼?不要編他沒說過的話騙我,我能聽出來的。”
高翔被難住了,想了一想,只得說:“我們並沒有談很長時間。他提到他有一位省裡的同事去援藏,出了車禍,他要趕去頂替那個人的工作,所以走得很急。”
左思安鬆了很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