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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碑的一家KTV,包間裡的情況有一些混亂。
已經沒有幾個人在唱歌,都在喝酒和玩骰子游戲。桌上杯盤狼藉,我吃了一片啤酒味道的西瓜,又嘗試找了一下不知道滾落到哪裡的骰子。
我今天跟他們一起出來,事先告訴過楚燦,她沒有說什麼就同意了,也沒有多囑咐什麼。我個人對這種場所稍有反感,討厭音響無預兆發出的刺耳噪聲,也討厭小瓶百威啤酒的怪味道。
不知是瞌睡還是酒醉的原因,也可能因為最近確實疲乏,感覺神情開始有些恍惚。時間已是深夜,包間裡的訊號不好,我出去給楚燦打電話。走路好像有一點搖晃,有位同事過來想扶我,我推開說沒有關係。
走廊上也能聽到那些包間裡傳出來的雜亂聲音,不很清晰,但是聽來讓人煩躁。大廳裡的燈光昏暗,一個打扮妖豔的女子正在一個圓臺上動作誇張地扭動著身軀跳舞,周圍站著幾個面目模糊的看客。
我徑直走出了外面,夜裡又在下雨,輕微的寒冷。我深呼吸了幾下,然後才撥通了電話。楚燦還沒有睡覺,只是聲音綿軟。
“可能還得再過一會兒,我才能回去。”我說。
“我等你。”
“太晚了,你自己早些休息吧。”
“我不要,我要等你回來。”
“不用等了,我一會兒自己打車回去。”
她停頓了幾秒,然後才說:“你不要再去其他地方了。”
“不會再去哪裡的,我這邊唱歌結束了馬上就回家。”
“那我還是等你吧。”
“好吧,我不會讓你等太久,你也可以邊睡邊等。”我試圖哄她。
“我不睡,睡著了就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就不叫等了……”她聲音低低地說著,像是還跟著打了個哈欠。
“等我,我馬上回來。”我說。
掛了電話,我返回去和同事們打了招呼,然後就動身回家。坐在車子裡感覺腦袋昏昏沉沉,半路上收到了一條簡訊。
“我下週來重慶。”
“好,我等你。”
將要按了傳送,猛然一驚,看清了傳送人:蘇小芸。
☆、七十五、對面的空車
我收到了蘇小芸的簡訊,還差一點回復了資訊。
感覺整個人的狀態都很反常,不僅僅是因為喝過了酒。說沒有看清楚是誰發來的簡訊,只是自我欺騙的伎倆,習慣對文字逐字逐句推敲的人不存在那樣的失誤。唯一可以解釋的理由是,心細如髮的次數多了,也就變成了心亂如麻。
像是多年前記憶深刻的一場噩夢又有了新的續集,只不過這一次的夢境似乎並不怎麼恐怖。主角還未登場,情節尚且懸疑,讓我有所期待,但是又不得不告誡自己,我也是主角之一。
我最終還是沒有回覆蘇小芸,因為實在想不出合理的內容。不能說等她,也不想過多詢問,最好的方式就是沉默不語。我猜想她這次來,應該和考研的事情有關,以她的倔強,今年恐怕還是選擇了重慶。
回到家時,楚燦還在等我。看著她疲倦的樣子,我內心深感愧疚,感覺她等了我很久很久,絕對不止是這一個晚上。想對她說聲對不起,但是始終猶豫著無法開口。頭很痛,無藥可解的痛。
3月29號,一個從早到晚的陰天。
下午開會,老寧召集了全公司中層以上主管經理研究新專案的開盤計劃。會議一直持續到了晚上,中途連吃飯的時間也沒有給。叫了麥當勞的外賣,一群西裝革履的男士在會議室裡吃的滿嘴油膩,繼續邊吃邊討論。
楚燦已經下班,我告訴她今天開會可能會到很晚。她說沒有關係,讓我儘管去忙,她晚上要去武濤家,小靜約了她過去吃飯,另外好像還約了周立剛。我說那你們四個人正好可以打牌了,她說今天不想打牌,吃完飯就回家。
7點過的時候,收到了一條簡訊。
蘇小芸發來的,“我到重慶了。”
我沒有回,把手機反扣在了桌子上,繼續聽專案的策劃方案。
8點的時候,她又發來了一條,“你在忙嗎?”
我沒有回,把手機裝回了衣兜,開始給大家粗略介紹有關專案的幾個合同。
我的這部分內容說完已經是快到9點,掏出手機一看,又有一條簡訊。
“我到朝天門了,天很黑。”
蘇小芸真的來重慶了。我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氣,但是馬上感覺吸入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