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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
不一會兒,就看到幾個服務生抬著一架鋼琴進來。
微淺望著鋼琴發怔,她也沒聽說過他會彈琴。
燈光驟然暗了下來,從微淺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裴墨陽的側面,微弱的橘黃燈光勾勒出他輪廓分明的臉,高挺的鼻樑。恍惚間使她想起第一次在夜幕中倚在車旁的身影,仿若一眨眼,便與眼前的側臉重疊在一起,竟沒想到一晃便是六年。
舒緩的音符隨著他指間的節奏連貫地傾斜出來,純正的英語隨之從他唇中溢位。聲音是極好聽的男中音,磁性中略顯低沉。熟悉的旋律讓她有些許發神,以前也聽過顧祁南彈這首曲子,也許是她的錯覺,這一瞬間竟然覺得兩人有些相似。
想想又覺得是自己眼花了,明明這麼不同的兩個人,顧祁南的五官比較大氣,性格溫和,笑容很陽光,常常不自覺中就讓人覺得很溫暖,很'炫'舒'書'服'網';而裴默陽的五官偏精緻,氣質內斂,卻有種難以讓人忽視的凌厲冷峻。如此不同的兩個人要是非要說有什麼共同點,也許只有笑起來都很好看吧。
一曲完畢,眾人皆跟著鼓掌吹哨,宋逸淳則大嘆他深藏不露。
他淡淡地說,因為他媽媽極擅長鋼琴,所以多少也耳聞目染一點。
他們這才想起他媽媽是鋼琴家,他會彈也很正常。
不過葉軼峰倒是不樂意了,恨得牙癢癢地直嚷嚷:“這還讓不讓活了,你這小子非要什麼都會點?”
裴墨陽眉毛一挑,只輕描淡顯地說了句,“這你也介意?你最近日子是過得太無聊了吧?”
葉軼峰瞬間無語了。
得了,他在意的東西人家壓根就沒放進心上,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說罷,他又瞟了一眼明顯不同尋常的兩人,算了,這世間總還有他裴三也無可奈何的,想想又平衡了。
微淺自然是沒有留意到葉軼峰那意味深長的一瞥。接著眾人還是和往常一樣,香濱美酒,不亦樂乎。微淺看眾人喝得正興起,就藉故上洗手間溜到走廊的通風口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可剛要走到窗邊就隱約看到一個身影轉過身。
微淺突然覺得有幾分尷尬,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裴墨陽也保持沉默,臉上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正在她以為他們就要這麼僵持下去的時候,他驟然開口:“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看她不發一語,只是微垂著頭,他倏地滿目清冷:“那天的事情忘了吧,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微淺點頭,道:“好。”
裴墨陽倏地冷笑一聲,帶著幾分澀然的冰涼,“季微淺,我從來沒想過,當你有一天,毫不猶豫對我說好的時候,竟然是在我說以後再不相見的這一刻。我竟然如此可笑。”
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微淺抬頭望著夜空,只是黑沉沉的一片,無邊無際。
微淺把錢付給司機後下車,剛轉過身就看到前方停著一輛車。
隱約可見車旁傍著一個人影,面容看不清楚,但她就是知道是顧祁南。她緩緩走近,在他面前停住。
“我想知道為什麼?”他開口問。
看到他清冷的神色,她心中酸澀。也許是已經習慣了遊走在過去的記憶裡,眼前這個成熟冷靜的男子,竟是如此的陌生。
她突然無比懷念曾經那個笑容溫暖的他。
“我……給你發過簡訊的。”
他的眼神冷峻而執拗:“我要聽你親口說,親口告訴我,為什麼要離開我?你不要告訴我那些荒謬的理由,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在你眼中的荒謬理由,就是事實。”
“季微淺,你不要跟我繞彎子。”
“你就這麼喜歡自欺欺人嗎?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我早就忘記了。”
“季微淺,你非要逼我嗎?”
她吸了口氣,緩緩說:“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告訴你。”
她頓了頓:“你母親來找過我,不過她對我很客氣,只是告訴我,我們之間的差距而已。是我自己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太遠,遠得不是我們堅持就能夠跨越的,所以我決定離開。我離開你後遇到一個另一個人,我們很相愛,所以正如你知道的,我們後來結了婚,我現在很幸福。你想知道的就是這些吧?”
“你還想騙我?你說你結婚了,你的丈夫呢?你以為我是瞎子,不知道你一個人住在這裡?”
她見瞞不住他,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