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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手臂的力量很大,兩個人的身體因此嚴絲合縫的貼在了一起,他身前的堅硬緊貼著譚央的小腹,譚央察覺後驚的一顫,那堅物也隨之動了動,徐治中深吸了口氣,回手,關上了門。
譚央慌忙的要躲開,徐治中卻並不送手,譚央看出徐治中有些失了理智,怕是強來會適得其反,連忙鎮定下來,用輕鬆尋常的調子說,“治中,我給你沏杯茶吧,你等著!”說著就要離開,徐治中稍一愣,摟譚央的那隻手的力氣又加了幾分,紅著眼固執的說,“我不喝茶!”語罷,用另一隻手拉了燈繩,屋裡一片黑暗。
譚央見狀也慌張起來,一面向外推他,一面喊,“你幹什麼,你放手!”徐治中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走到臥室裡,把譚央放到床上後徐治中便覆身將她緊緊壓在了下面,譚央手腳並用的又推又躲,使了最大的力氣可在徐治中的轄制下,也是枉然。徐治中瞅準譚央的唇便吻了下去,笨拙又狂熱。譚央躲閃不開,眼淚就下來了。
在黑暗中,徐治中感覺到譚央臉上的潮溼,愣了愣,卻又硬下心腸繼續吻她,手也從她睡衣的領口探了進去,一下子捂在她胸口上,攻城略地般的目的明確,強硬直接。譚央見自己的反抗毫無作用,只得哽咽的哀求道,“你這是幹什麼,求你,別……”徐治中遲疑片刻,咬著牙悶聲道,“我也求你,若能夠,我明天死了都值!”
說罷,他拽開譚央的睡衣,不由分說的用他常年拿槍帶著薄繭的手撫摸她微涼細膩的肌膚。因聽了徐治中的話,譚央的反抗也漸漸的弱了下來,這時的她竟希望自己是死的,原來,她寧肯死也不想去接納另一個男人,哪怕這個男人待她再好,她再欣賞,也沒用。那兩個字淒涼無比的從她心頭冒了出來,大哥。這一刻,因想到了他,譚央忽然失聲痛哭起來,明知無法回頭,卻又死都難以忘懷,那是人生中最大的悲哀與絕望,在事已至此與歲月更迭中,每個人都是渺小無助的,都會被塵世的車輪碾壓得粉身碎骨。
徐治中喘著粗氣,起身去解自己腰上的皮帶,而譚央的這聲痛哭唬了他一跳,這時,窗外的月亮從烏雲裡鑽了出來,一片清冷的白月光照在屋中,他看清了譚央,一臉淚痕的蜷在床邊瑟瑟發抖,那哀絕無助的樣子叫他的心頭一慟,徐治中的頭腦頓時澄明起來,手裡剛解下的皮帶哐噹一聲,落在了地上。
徐治中失魂落魄的坐到床沿上,羞愧與氣餒湧上心頭,他從未如此的痛恨戰爭,他才明白,在死亡線上徘徊,人竟然會這樣的泯滅人性、獸心大發。他居然醜陋可鄙到如此程度,連最愛的女人都要去傷害。徐治中痛苦的微闔雙目眼,自責不已的嘆道,“真是畜生!”
87(84)煙癮
過了很長時間;徐治中才鼓足勇氣,顫著聲音說;“對不起,央央,我實在是……”說到這裡;他停住了,深吸兩口氣;“羅店失守了,徹底失守;”少頃;他用沙啞的聲音叫著;帶著抑制不住的哭腔;“央央,湘生,湘生他死了!”譚央聽罷心裡咯噔一下,章湘生之於徐治中,就好像章湘凝之於她,更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是歷經沙場生死的莫逆之交,這一點,她清楚,譚央抬起頭,正看見月亮慘白的光凝在徐治中因哀痛而篩抖的後背上,那徹骨的寒涼直迫過來,叫譚央也跟著打了個冷戰。
“今天上午時羅店就守不住了,大部隊往回退,隋師長被落在後面,湘生知道後就趕回去接應,他說隋師長年紀大了,不能有閃失,否則他回去沒法和婷婷交代。結果,隋師長是脫險了,替隋師長在後面斷後的湘生卻被日本人的大炮炸得血肉橫飛,死無全屍!隋師長命都不要的回來找了個卡車去,把炮彈炸出的大坑裡所有的東西都運了回來,他還把我找過去,說我和湘生最要好,最熟悉,要我幫他把湘生找出來,他一定要把這孩子帶回家!”
“央央,央央你說人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零件?你知道那個卡車上都卸下來了什麼嗎?一堆堆的,臉和骨頭都不是白的,黑紅黑紅的,那麼多的人碎成一片片的混在一起,連地上的土都被血染成了黑色,這些人前一天還和我在一起說話吃飯,可是隔天,他們就變成這樣了!看見隋師長老淚縱橫的在血肉堆裡翻著湘生,我明明那麼害怕,那麼難受,卻還要佯裝鎮定的去安慰他,去替他把湘生一點點的找出來,一塊塊的拼回來!”
說到這裡,徐治中忽然失聲痛哭起來,“我們一起去廣州讀黃埔,一起到東北打日本人,這些年,我們同食同宿,讀書訓練打仗洗澡全都在一起,我們對彼此身體特徵的熟悉不亞於對方的父母雙親,可是我還是拼不出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