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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上,畢慶堂問她,她便小聲嘀咕,穿得這樣少,不好一直看啊。畢慶堂聞言,本想趁著她高興去攬她肩的打算也就作罷了,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從那穿著薄如蟬翼的紗衣的洋女郎的身上,收了收。
譚央雖不愛看雜耍,卻對廳南側的哈哈鏡和屋頂花園飼養的孔雀、鹿有著莫大的興趣,畢慶堂笑著催她,她也不情願走。期間碰見不少畢慶堂的熟人,畢慶堂同他們應酬寒暄,那些人看著畢慶堂身旁的譚央,齊齊的劉海,忽閃忽閃的眼睛,兩股麻花辮繫著翠綠的蝴蝶結搭在身前,翠竹青的低領圓角下襬短衫,黑色細褶裙及膝,雪白的襪子,圓頭皮鞋。這副打扮,不是學生裝,也處處體現著女中學生的做派,所以大家也搞不清狀況,不知這姑娘是什麼來頭,只有客氣的對她點頭笑笑。
離開大世界坐進車裡,畢慶堂垂目,外面的路燈從車窗照進來,照在譚央的手臂上,十指纖纖如玉筍,喇叭口的衣袖剛好到小臂,露出一截玉臂,有肉卻不覺豐腴,剛出水的蓮藕一般。畢慶堂心中一動,清了清喉嚨,“小妹,對於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嗎?”譚央捋了捋鬢邊的頭髮,笑呵呵的回答,“恩,想過啊,就是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既想念師範,做綾姐那樣的老師。又喜歡術科,想學建築啊什麼的。”畢慶堂聽罷微微一笑,他原也不曾指望能從譚央的口中,聽見有關他們倆的“以後”。承諾,不管能不能實現,表的總是誠意,是他做男人的,該給的。
“你拿不定主意嗎?我會看手相,要不?我來告訴你?”畢慶堂很真誠的和譚央商榷。譚央聽了倒是好奇心起,“大哥還會這個啊?那你幫我看看!”坐在畢慶堂左邊的譚央,將右手伸到畢慶堂跟前,烏黑的眸子因為好奇顯得明亮異常。畢慶堂垂目掃了一眼譚央的手,隨即不動聲色的抓住了她的手,攏在懷裡,不再動了。譚央驚慌失措,窘極,“大哥,你,你不是要幫我看手相,告訴我將來該做什麼嗎?”譚央把自己的手往外抽。畢慶堂攥緊她的手,面色嚴肅的反詰,“這就是你的將來,你不明白嗎?”說著,他用拇指捏了捏她中指的甲蓋,十指連心,那微痛□的感覺,窣的一下子,從指間竄到她的心房間,心底漸漸泛起一股暖意,慢慢的襲了上來,臉也燻紅了。發現她的手不在掙扎,乖巧的停在自己的掌間,畢慶堂欣然而笑,微甜的味道,不知來自哪裡,卻在胸口,越發的濃烈起來。
在譚央家的弄堂口,他們下了車,攜著手在甬道上慢慢的走,雨後的空氣清新,四下安靜,遠遠的傳來孩童的嬉鬧聲,低窪的地裡積了些雨水,皎潔的月亮映在水裡,小巧可人。初夏雨後,是擁擠繁鬧的上海灘少有的安寧恬靜。
一轉角,便到了譚央的家門口,兩個人還沉浸在愛的美妙情緒裡,牆角的陰暗處,一個微駝的身影閃了出來。
“我就說嘛,考完試,也用不著補習了,怎麼還出去野,死丫頭!我不打斷你的腿!”說著,一臉鐵青的馮康便去拉譚央,譚央大驚失色,畢慶堂上前一步,擋在譚央面前,以晚輩的姿態心平氣和的說,“馮叔,你不要動氣,我們有話好好說!”馮康冷笑一聲,惡狠狠的說,“馮叔?小王八羔子,我這老不死的可當不起,你忘了?五年前你和你老子找到這裡,你是怎麼叫我的?你忘了不要緊,我學給你聽啊!”畢慶堂眼神飄忽不定,餘光瞄了一眼身後的譚央,不易察覺的閃了閃身,這個當口,馮康一把將侄女抓過來,掐著譚央的胳膊,怒不可遏的指著畢慶堂高吼,“小王八蛋!我大哥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你要是敢打她主意,我叫你死得比你爹還慘!”馮康一掃平日的衰老委頓之色,頓時匪氣十足。
說罷馮康將譚央往家裡拖,譚央不情願的回頭去看畢慶堂。畢慶堂神色極為複雜的與她對望,眼裡是不忍和不甘,更是心虛與無奈。哐的一聲,院門被關嚴,馮康在裡面怒氣未消的高吼,“畢慶堂,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不要再打那個主意了!”門外的畢慶堂蹙著眉,掏出煙,點著之後,慢慢吸著。良久,一支菸抽完,他滿面愁容的一步一挪的走了。
上海七月的雨後,片刻清涼,隨之而來的是悶熱得令人發狂無盡長夜。
雖然馮康勃然大怒,在院裡破口大罵,還嚷嚷著要打斷譚央的腿,可終究沒有碰譚央一手指頭。他五十來歲了,孤老頭一個,無兒無女,對於大哥的寶貝疙瘩,他還能怎樣?幾天裡馮康都沒有離開過家,反鎖著院門,氣呼呼的在院中抽著大煙。第四天頭裡,氣消了大半的馮康進了譚央的屋裡。
“小祖宗,也不好好吃飯,你要怎樣?”譚央也不回答,執拗的扭過頭不理表叔。馮康稍稍愣了一下,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