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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這麼複雜,我跟阿拓之間純粹是好朋友,教我用手放沖天炮的那種哥兒們。」我提起袋子,走到門口揮手。
「要是我年輕十歲,我可是會跟妳爭阿拓喔。」老闆娘揮揮手,店門關上。
上大學後第一個期末考跟高三接連不斷的模擬考比起來,雖然挑戰性很低,但別有一番莫名的壓力,也經歷了生平第一次交報告拿分數的不確定感。
寢室裡四個人除了老神在在的念成外,都忙著考試跟交報告,以及社團的期末發表,過年前思婷參加的山服要去北埔紮營一個禮拜,我參加的辯論社跟清大的思辯社聯合寒訓,念成則想跟女友去韓國渡假,在咖啡店打工的錢正好存了不少旅費。
至於百佳,則在期末考最後一天牽了阿拓的手。
「我們一起繞青草湖時,阿拓跟我說起他要去當兵的事,想到他要去國外兩年,我一時感傷情不自禁就牽了他。他的手很大很粗,還會緊張的顫抖。」百佳看著自己的手發怔,說:「可惜我們只剩下半年相處。」
我看著她,落寞大過於牽手的喜悅。
她好不容易真心喜歡上的男生,卻即將與她隔了好幾片海洋。
愛情充滿考驗,可惜大多數人都喜歡浸浴愛河,卻都認為考驗多餘,且殘忍。
「多麼希望阿拓在走之前,能夠許我一個承諾。我很樂意擁抱等待的寂寞。」
百佳看著我計算機裡,阿拓初次帶我去看小才表演的那段故事。
她已看過數十次,仍不嫌膩。
期末考再怎麼不討人喜歡,也有結束的一天。
參加完辯論社為期三天的寒訓後,我暫時搬回家裡過寒假,再度跟哥擠一間房間。百佳也收拾簡單的行李回到節奏快速的臺北,臨走前還念念不忘那塊拼到一半的大拼圖,以及阿拓的手溫。思婷在社團野營後開開心心回到久違的花蓮,還帶了她沒有要回印度尼西亞的僑生男友一起回鄉過年,想必又會發生許多新鮮事。念成則暫別咖啡店的工作跟女友飛去正在下雪的韓國,臨走前還跟我借了一萬塊以備不時之需。
而澤於,臺大放榜只上了備取,於是搬了一箱泡麵到社窩櫃子裡。
寒假,每天早上我要不跟阿拓、阿珠在清大泳池晨泳,要不就是帶胡蘿蔔在交大里跑環校道路健身;下午如果老闆娘沒有偷懶關門,就跟阿不思到咖啡店工作;晚一點,則到花市旁的體育場看阿拓跟直排輪社的社員們打區棍球,或是去社窩看小說陪澤於唸書。
幸運的是,這段期間澤於並沒有時間教新女朋友,而我也越來越習慣,跟澤於一人一半泡麵這件事。
待在家裡,發覺自己的東西大多堆在寢室,房間裡都是哥的東西,我有種過客的奇異感覺。也因為第一次搬到外面住,跟家人相處的時間銳減不少,大家之間的容忍反而增加了許多,任何事情似乎都可以以此類推。
唯一難過的是,小青上了大學、跟阿神同居後,跟我之間的電話跟信件是越來越少,這次寒假她也是匆匆回來過個年,大年初四就又回到成大參加營隊,我開始不習慣她的獨立,總認為自己應該享有些友誼上不一樣的特權,卻又難以啟齒。
或許友誼同樣需要考驗,只有親情才是根深蒂固。
「小妹,怎麼上大學半年了,半個男朋友都交不到?是不是打工太忙啦?」爸總是這樣提醒我,一天見幾次面就提醒幾次。
「那個跟那個又沒關係。」我總是千篇一律地回答。
「交大男孩子不是很多嗎?難道都瞎了眼?我乾脆打電話給你們校長好了。」爸開啟電視,迅速轉到政治混戰臺。
「現在不是流行網路交友?小妹,要不要上網路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媽一邊煮菜一邊大喊,也不管廚房對窗就是鄰居王大嬸是個八卦婆,明天搞不好就傳遍街坊。
「爸,媽,不要逼小妹啦,她也是盡力在聯誼了啊!那天我跟我女朋友在崎頂看見她跟男生在沙灘上漫步哩,有夠浪漫。」哥哈哈大笑走過,拿起一塊蛋糕就吞。
我瞪著他,恨不得他立刻被甩。
「有在努力就好,有在努力就好,拼經濟比較實在啦!」爸開始專心看電視,我才可以逃脫「念交大卻沒有交男朋友」的問題地獄。
阿拓從來沒有跟我提過他喜不喜歡百佳,我也沒問。
因為我從來沒有懷疑過百佳的吸引力。
更何況,插手別人的愛情一向是最笨的舉動,因為愛情打一開始就有答案。
但阿拓顯然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