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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搗亂的高中男生表情很震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華山論劍之黯然銷魂特調咖啡,你到底要幾分熟?要幾杯?」阿不思幾乎沒有表情,不愧是個冷麵笑匠。
「我。。。。。。我要五分熟?六杯謝謝。」高中男生汗流浹背,不知如何是好。
後面的無聊同黨笑得更大聲了。
然而阿不思五分鐘後,便將六杯加了一大堆烤洋蔥的炭燒黑咖啡端到那群無聊高中生的桌上,那群高中生呆呆地看著阿不思。
「是洋蔥,我加了洋蔥。」阿不思冷冷地說完、頭也不回地回到櫃檯,留下那六個高中生愕然的表情,然後又是一陣大爆笑。
然後是上上個禮拜日,下午兩點。
「小姐,我要一杯蘇門達臘麝香貓咖啡。」一個穿著深色西裝,抽著雪茄的肥肚子中年男子故意說道。
他是店裡出了名的無聊客人,每個月都要來亂點一次,我們都私下叫它「亂點王」。不過亂點王這次點的蘇門答臘麝香貓咖啡可是真有其物,而且索費不貲。
老闆娘曾經跟我提過,那種咖啡豆是位於蘇門答臘特產的一種「活生生的」、叫做「麝香貓」的貓在吃掉某種特殊咖啡豆後所排的糞便烘製而成,因為這種貓體內的腺體分泌物含有特殊香氣,所以烘培出的糞便有種濃郁的巧克力香,但麝香貓越來越稀有,因此它們的糞便可是全年全球產量不到一百磅的珍品,在日本食糞饕客的炒作之下,一杯竟要賣九百塊以上。
這麼稀有,我們這種小店當然沒有管道訂到貨,也壓根沒想過去訂。
「嘖,那種咖啡好貴啊,先生要是想喝有濃濃巧克力香的咖啡,點熱可可咖啡或巧克力脆片拿鐵就可以了,在這種冷冷的天氣裡也是一級棒的享受喔。」
我有些窘迫,趕緊笑容滿面地推薦一杯只要五十塊錢的熱可可咖啡、或七十元的巧克力脆片拿鐵。
年輕的店老闆娘自顧自坐在櫃檯前的位子上,恍若無事地翻著她的壹週刊,沒有幫我解圍的意思。
「叫你們家的阿不思出來,我要喝蘇門答臘麝香貓咖啡!」亂點王嘿嘿嘿怪笑,搖晃著手中的鈔票,說:「老子有的是錢。」
我看著自以為幽默的亂點王嘆息。
唉,誰都看得出來肚子贅了一圈肉的亂點王想泡阿不思,可惜他不曉得阿不思是個只喜歡女生的拉子,他一點機會都沒有。
於是阿不思拿著拖把出現了,冷冷地問明瞭亂點王要的奢侈品後,轉身走進廚房,捧了正在吃麵包的鎮店店貓「阿苦」出來,放在櫃檯上。
「蘇門答臘要大便的話,大概還要三十分鐘,加上烘培也要三十分鐘,再加上衝泡十分鐘,總共是一小時又十分,先生你要等嗎?」阿不思指著店貓阿苦。
阿苦的嘴裡還咬著法國麵包,表情痴呆地抖抖屁股。
「阿不思妳少來這套,這隻貓我也認識的,叫阿苦啊!」亂點王愣了一下。
阿不思捧著阿苦的肚子,望向坐在櫃檯看雜誌的老闆娘。
「唉,阿苦死了,這隻貓是我們新養的,叫蘇門答臘。」老闆娘頭也不抬,淡淡說完繼續看她的八卦雜誌。亂點王瞪大眼睛。
「蘇門答臘只是他的名字,他全名叫蘇門答臘·麝香。」我忍住笑意,一臉正經地說。
亂點王瞪著無辜被改了名字的阿苦,阿苦打了個臭臭的哈欠。
「一個小時又十分,等不等?」阿不思冷漠地看著亂點王。
最後,亂點王點了杯巧克力脆片拿鐵外帶,就恨恨地落荒而逃了。
我無法剋制地在店裡哈哈大笑,但阿不思跟老闆娘則酷酷地繼續她們原本正在做的事,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真是搞笑界的最佳拍檔。
不過,阿苦就比較倒黴了,他從此被改了名字,就叫蘇門答臘·麝香,簡稱蘇門答臘,好應付以後還有類似的胡鬧要求。
這個故事,就從這間有趣的「等一個人」咖啡店開始吧。
2000年,9月,那時我已經在店裡試聘了一個暑假,進入高三下學期。
周杰倫剛剛發了他生平第一張專輯。
「阿不思妳好厲害,要是我根本就沒辦法應付那些無聊男子的無聊要求。」
我練習用手工打奶泡,這樣的奶泡比較溫和順口。
「小妹,只要妳待的夠久,妳也能夠調出世界上所有存在跟不存在的咖啡。」 阿不思清洗著上面畫著史奴比的可愛瓷杯,事不關己地繼續說道:「至於能不能喝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