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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有公雞的啼鳴聲,那塊美玉突然就睜開了眼睛,我嚇得要死,最倒黴的是伸出的那隻手已經離他的臉頰只有一毫米的距離,指尖能感受到他面上傳來的微弱的熱氣。但此時此刻已沒有辦法縮回來,我只好把心一橫,手掌啪的一聲打在了他的臉上然後隨即縮回手,罵道:“這屋裡蚊子真多。”
他撲哧笑出聲來,整理身上的衣衫,道:“我去上班,下班後我再來。”
我沒有阻止他,這傢伙實在是太有心機了,他不明說要我冒充連兮,卻一直在用行動逼迫著我。媽呀,苦肉計和美男計一起來,真的讓我抵抗不了,要是他再來個金錢利誘,我百分百投入他的懷抱了。
淺灰色的修長的影子在晨光中慢慢地飄遠,我忽地追出了門口,清晨還不算濃烈的白霧裡他回過了頭,眉間的那縷光輝的笑意突突地映進了我的心口。
美男計,中招了。
我揉著起伏的胸口,裡面有個東西在撲撲地跳,毫無節奏感。“再跳,就不要你了。”我低聲咒罵,努力驅逐這種感覺。
嗯,苦肉計一定要頂住,頂住。像駱楨這種富少爺是捱不了多少苦的,昨夜只不過是為打動我不得已而為,今天我準備許多髒活累活給他,就不信他能支援幾天。
我提起菜籃去附近的農批市場買菜,剛走到村頭前便聽到幾個婦女在笑著談論萬小芬,我心知昨夜肯定張榮家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武打戲碼,可惜昨天駱楨來攪局不然也能去欣賞。
中午隨意地炒了兩樣菜吃後便開始準備下午的菜餚,十幾斤菜先要去爛擇淨這就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尤其是土豆切絲最為麻煩。等把所有的菜再洗乾淨放到桌上,此時剛好是下午五點,休息半個小時就有會附近租住的打工仔來炒菜。
果然半個小時後院子裡就聚了十來個人,這些打工仔很是可憐,常常都是點些素菜吃,聽說還有人把一餐的飯菜做兩餐吃。於是打飯的時候我會多給些他們,如果就在院子裡吃還可以吃多少打多少,我想開小炒店幾天來我其實是虧錢的。
但是我很滿意目前的這種生活,它會使我有一種安定的感覺。
“老闆,炒盤油麥菜。”
“好。”我愉快地答應著,B城的油麥菜相當便宜,1。 5元錢可以買上兩斤,而炒進鍋裡的菜頂多八兩左右。
“老闆,炒個千張絲。”
院子裡的人越來越多,幾張桌子上都圍滿了人,但他們並不介意等,低廉的價格會使他們放下所有的要求,然後將自己的耐心提升到極限,即便是自己再飢餓再累。
我在院子裡特意準備了一隻大水壺,裡面都是攤涼的白開水,誰渴了都可以去取水喝。
“襲人。”從嘈雜的炒菜聲和喧鬧的打工仔的說笑聲裡,耳畔彷彿流淌過一陣汩汩的清泉,那麼悅耳動聽的聲音使得我心裡一愣,想要不抬頭去注視那個人卻仍是忍不住故意從眼角的餘光裡去偷瞥,他依舊是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長褲,站在爬滿葡萄藤的院門口,黃昏的微風細細地牽動衣角,他的臉似朝霞明亮眩目。
對了,他從來都不喜歡打領帶,襯衫的最上面一顆釦子總是敞開的,我呆在他的辦公室裡,就常趁他俯身時從那裡窺視裡面的風光。
“現眼。”我暗罵,“姓駱的,給我去屋裡把千張絲拿來。”
他笑著答應,快步進屋,我抿著嘴炒菜偷笑,有個小工使喚感覺真不錯,這就難怪許多人想當大官了,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院子裡走了幾撥人,他們留在桌面上的垃圾我吩咐駱楨去清理,然後又攆他進屋去給顧客盛飯。
“殺人啦。”
院子外面突然傳來女人淒厲的哭喊聲,我沒有多留意聽,想著又是村裡哪家的兩口子鬧起來。不過這女人的叫聲有些耳熟,但不等我回憶起這是村裡哪家的媳婦,院門口衝進來一個殺氣騰騰的男人。
“葉襲人。”
我抬起頭卻原來是張榮,他手裡提著一根胳膊粗的木棒,眼睛紅透透的像只兔子。我此時方才憶起適才的哭喊聲是萬小芬,瞧眼前張榮的架勢難不成是把萬小芬給打了,這倒是天下奇聞,妻管嚴也能雄起來。我沒有做聲,右手託著腮瞧張榮意欲何為。
張榮環視著院子裡的眾人,粗聲粗氣道:“今天是我和葉襲人了結恩怨,棍棒無情,不相干的的人馬上給我滾。”
我這才明白過來張榮原是向我尋仇來的,眨眼間院子裡的人連錢都沒付溜了個乾淨。
“葉襲人,你向我承諾過不會將我和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