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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學了十來遍勉強記熟了,這才又趕到男衛生間去檢查各個隔間是否還有手紙。
“矮兒給油沙木卡了吐屎屎。”我坐在水臺上繼續揹著,念著又奇怪了,為什麼英語念起來這麼難聽,矮兒給油,難道高兒就不能給油了嗎,吐屎那嘴裡得多髒啊。
晚上回到家中是八點過後,客廳的桌子上放著一隻藍色的大旅行包,我剛關上門葉襲就從房裡出來。
“葉襲你現在要走麼?等吃了飯再走吧。”
他搖頭,道:“來不及,我到學校後就在路邊買些東西吃。”
“那隨你吧。”我走近幾步,打量他一陣道:“錢打到你的卡上了,你再什麼時候回來。”
“過兩週吧。”他轉身背上包走了出去,我趕緊跟上。
此時天色已黑,鄉村的小路上沒有路燈,只能藉著從每家每戶傳出的微弱的燈光行路。葉襲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一直都是沉默寡言,面無表情的,經歷過這二十五年我早已習慣。
走出村口再往前走兩百多米遠就是東四環的公路,過了公路便有個公交站點,我們剛在那裡站了一陣,前面960公交車便來了。
“你回去吧。”葉襲轉身對我道。
“我看你上車再走。”每次總是凝望他上了車,然後車開了很遠我才能離去,這次也不例外。
他不再說什麼,沉默寡言的葉襲從不會說讓我注意安全,或者路上小心的話,他的語氣冷冰冰地,而且簡短,好像只是盡交待的義務。
我凝視著他的側面,他的側面很有線條的流暢感,因此他的面部輪廓非常的深,見到他的人都會誤以為他是個混血兒。其實他也是很英俊的,只是那張臉太過於陰鬱和凜烈的寒氣,讓人不敢親近,不過這樣子也好,少了花花草草的勾引,我拿下他就沒有太多外來的阻力和干擾。
960在面前停下來,他提腳向前,從長褲裡面掉出的襯衫一角就墜落在幽暗的夜色裡,風拂起了他的髮絲,這一瞬間我無法知曉到底是風追逐了他,還是他追逐了風。
他始終以那種漫不經心的姿態擾亂了我二十五年。
車上他回過頭投向我一瞥,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但最終他的嘴唇沒有動。
回到家中我開始思索賺錢的事,總覺得在保險公司的工作有些朝不保夕的感覺,像今天被扣了薪水就是個不好的開端,不如另外尋些法子賺錢妥貼些。
忽想起村東頭兩裡地有個大藕塘,此時正是蓮子出來的時候,上次我在菜場上買了四個蓮蓬居然要了我十塊錢,算算竟是兩塊五一個,不如趁著夜裡去偷摘蓮蓬拿到集市上賣,說不定還能賺得幾個錢。正好那藕塘主人是我家的世仇張榮,張榮的爺爺當時是造反派的小頭目,在文革中著實下狠勁批鬥我爺爺,要不是有葉襲的爺爺頂替了,我爺爺恐怕難逃魔手。
如今偷他的蓮蓬算他償還欠我家的債,我也不需要什麼愧疚,不偷白不偷。
待到夜裡十二點過後,我從屋裡找出了一隻蛇皮袋子和一隻礦工用的帽子,這隻帽子是我父親當年去煤礦挖煤留下來,它的好處就是在帽子的前端裝有小燈泡,只要按開開關便能像手電筒一樣照明,特別適合雙手幹活的人。
兩裡地不算遠,我平時走路快,加上一路小跑,一刻鐘也就到了。那藕塘黑壓壓的一片,我只粗略地瞟過一眼,便發現當中結著不少的蓮蓬。
我奸笑兩聲,毫不猶豫地趟下水,看來今日可以賺個盆滿缽滿了。
藕塘靠近岸的水不深,但是塘底處的淤泥足有一尺多厚,我站在塘裡水幾乎要齊到我的胸部。但好在蓮蓬多,我只在附近就折了十來個蓮蓬。
往前移動不多時,背上的蛇皮袋子已經半滿了,我划著水繼續扯著蓮蓬,忽然想到蓮藕也是相當的值錢,便抓住一根荷葉往上扯著,只怪塘裡淤泥太深,那藕根也埋得緊,見不成功我便放棄了這個打算,還是往前摘蓮蓬。
撥開荷葉,忽看見前面橫著一艘小船,我便想坐到船上休息一陣。背上的蛇皮袋子壓得腰痠背痛,我趟過去順手便將蛇皮袋子往船裡面一扔,只聽哎喲的一聲船裡面冒出了個人頭。
我嚇了一跳,趕緊道:“是誰?誰在船裡面。”
船上的人並不做聲,我用帽子上的燈照著,很快地燈就打到了那人的面上,待瞧清那人的樣子倒把我嚇了一跳,正是我詛咒過千遍萬遍的仇人張榮。
他手上抱著我剛扔上去的蛇皮袋子,兩眼和我在黑暗中對視,我心想完了,偷蓮蓬正好撞到了槍口上,真沒想到張榮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