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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真相……
真相,她現在深刻了解到,是一種美麗而可怕的東西。只有一剎那的軟弱,她允許了自己的絕望,就在那一刻被奪去了理智、掉進噩夢的深淵……
但從現在起,她已經睜開眼睛;不管他們說什麼,只有她看到的,感受到的,想到的,才是真相。現在她要找回那些過去她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想的一切……
花群的眼皮翻了下去……
無論她走到那裡,都有一道溫暖的視線追隨著她;
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他就能笑得燦如桃李;
他喜歡拉著她的手,喜歡她用胳膊肘搗他,甚至她跳舞時不小心踩到他,他也會紅著臉高興上半天,連花群的道歉也聽不到了……
他會假裝不經意地帶她愛吃的點心,再說自己牙疼、全都讓給她;
他會採一些最好的蘆葦做成笛膜換到她的盒子裡,趁她不注意幫她貼好了放在架上……
他一直都靜靜地待在她身邊,讓她很多時候都意識不到他的存在;但她發愁的時候,他總會在身邊替她排憂解難;連五朵金花都看得出來的關心,她卻一直都視而不見……
她怎麼會意識不到他是男生呢?靜園說:“你,們倆,”的時候,他羞紅了臉;他從來不跟大家一起泡澡、也不肯在公共休息室裡換衣服……跳舞的時候他能輕易地托起班裡任何一個女孩,而跟大家撞在一起的時候、臉又會紅得像李子一樣……三年**中見到的時候,無論他再怎麼會修飾自己的嗓音,那一絲低沉還是隱約聽得到;更明顯的是,脖子上一塊女孩絕不可能有的鼓包,隨著他說話、喝水一動一動……
她深深地吸著氣——記憶裡玄音的味道——不管有多少香粉蓋在上面,還是能夠聞出來:清晰的、特別的、溫暖的味道——和雲雀兒一樣的味道。
所以她才會覺得雲雀兒的味道那麼熟悉、那麼親切,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著;而少白是酸酸的、汗水的味道,就像那天夜裡在商號裡的黑衣人一樣。除了那次以外,她的臥室裡、七緣節黑夜的半空中、李家莊陰暗的密室裡……每一處讓她怦然心動的地方,到處都是玄音的味道。
她想起了聽說奉梅喜歡玄音時,自己的惋惜中,帶有多少分的同情;想起了合練完那天晚上,玄音穿著男裝的那個夢……她心底有一個聲音,從在書院時就隱隱約約迴盪在耳畔;在宮中重逢後,變得越來越強烈,但每次被她自己蓋了下去:
“玄音,要是男生就好了啊……”
她早就可以分辨出兩個雲雀兒的;不光是味道,少白比玄音高了一頭。怪不得他們關係那麼好——一起透過試煉、一起練功、一起執行任務;恐怕都比跟她的交情要深得多吧。她不禁有些嫉妒:這兩個傢伙都瞞著自己做了這麼了不得的事情,還都在她面前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她回想起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時糾結狂亂的心情——覺得自己被背叛、被欺騙,覺得再也不想看到那張臉,卻一遍遍浮現出來——她嫉妒的人,究竟是……?
花群大睜著眼睛,瞪著昏暗的天花板直喘氣,好像剛剛跑了好幾十裡。她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彷彿記憶中的圖片無比清晰地重放了一遍……自己的靈魂好像神遊出去了一樣,又好像沒有……她的心咚咚跳著,臉上一片滾燙;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自己敞開心扉,但不知為什麼,這種感覺很熟悉,好像在她記不起來的什麼時間、什麼地方也發生過同樣的事……
她翻了個身,腦海中的思緒逐漸明朗——一直以來困擾她的,讓她害怕自己、害怕真相的原因就是:她心底深處一直都把玄音和雲雀兒當做同一個人。原來這麼久以來,是她自己、而不是玄音,把這一切瞞過了她的眼睛……人的心,都是這麼複雜、這麼奇妙的麼……
還有少白那小子,竟然瞞著她、這麼多年偷偷喜歡著玉環;居然還跑到七緣樹下去許願……傻不傻啊?她想著不禁笑出了聲……哎呀!她想起了什麼猛地坐起來:
“少白和玉環怎麼樣了?”
她一直忘了問……都怪那叉星的雲雀兒!
第四十九回 結束
少白揹著玉環走到東平殿;剛把她從箱子里拉出來的時候,玉環的臉蠟黃蠟黃的,沒有一點生氣。現在出來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少白回頭看到玉環的臉色逐漸紅潤了起來。才稍稍安心一點,接著往前走去。
拐過一個彎,他聽見前面一陣嘈雜,加快腳步趕上前一看:一群御林軍擁在殿前,中央的大香爐旁邊站著什麼人,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