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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呢,已經長成大樹。”
“很久很久以前,戰火紛飛,烽煙四起,被迫於戰爭,很多家庭裡的男子都得參加軍隊,去保衛國家,捍守邊土。以前沒有電話,沒有廣播,沒有電視電報,所以相愛的人一旦這樣分開,他們有可能幾年,十幾年,幾十年才能見到一面,甚至戰死沙場,永遠也無法相見。愛人離去,人就開始思念,天天思念,時時思念,眼淚伴隨著思念,有一天,眼淚終於流乾了,無法流出眼淚的眼睛,便流下了一滴滴鮮紅的血液,血液落地,凝成了一顆顆紅色的豆子,那便是紅豆,紅豆生根發芽,長成小樹,開花結果,一年又是無數的紅豆散落在地,永遠,無窮無盡的思念和等待……”
奇瑞輕輕咳了一下,又接著說:“這棵紅豆樹,多虧了陳宇先生,日日精心照料,才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長得如此蒼松而茁壯。”
很多人都在回味和猜測著這個故事,安原也在一旁,靜靜地低著頭,正當底下一片寂靜的時候,傳出一句有力的聲音。
“我也要說兩句!”大家轉頭看去,他舉著高高的柺杖在空中晃動著。
奇瑞扶著白波村長,一步步地走上舞臺。
“我不會說話,只是想表達我的謝意而已!安原老師和陳宇是我們村子大恩人,多虧了他們,我們的村子才能儲存至今,我想說謝謝他們,因為可能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以後永遠也不會見到他們了……”
大家的眼睛酸酸的,被老村長的真情,和生命的力量所充斥著。
老村長顫抖著雙手,爬滿皺紋的嘴角也抽動著,深陷的眼眶透露著執著的堅守。
“我的這輩子還算好,沒什麼可以遺憾的事,有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他們也都有了孩子,健康快樂,滿足啦,在剩下的這些日子,唯一的願望就是為你們的安原老師和陳宇……陳宇叔叔辦一場漂漂亮亮的婚禮……”
“安原小姐……陳宇先生……”全場立刻騷動起來。
拍手歡呼,或是把目光全部投降安原和陳宇,安原站起神來,茫然而不知所措,陳宇迅速衝到臺上,想把老村長扶下臺。
老村長一把扒開了陳宇的手:“我還沒說完,急什麼,小陳。”
老村長挪了下位置,吸了口氣:“就算這場婚禮,我不給他們辦,我也希望在我活著的時候能夠參加,因為我們的村子小,可能辦婚禮不體面,在城裡辦可能會好很多,到時候,我和我的兒子女兒,孫子孫女,還有全村人一定都會去參加,大家也一定要去參加你們安原老師和陳宇的婚禮……”
“你們一定會去吧?孩子們!”
“一定會去,安原老師和陳宇先生的婚禮好期待噢……”亂糟糟的聲音裡,充滿了對這場婚禮的期待,全場已經沸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連兩位醫生和武警也拍手歡呼,生光和陸濤更是就便拿起鐵鍋和木條,敲打起來。
本來還有安原小姐的演講,可是,晚會就這樣的結束,在大家的歡呼聲中確確實實地結束了,結束了。
夜風輕輕,孩子們拿著手上的蛋糕,想把奶油抹在別人臉上,又捨不得那點香香甜甜的味道,那就吃一半,抹一半吧。今天最快樂的事,莫過於聽到這場婚禮的訊息吧,但其實,大家都知道這只是說說玩罷了。
孩子們吃完蛋糕,也都上樓去了,留下來收拾爛攤子的永遠是大人,他們把四十多個椅子一個個地搬到儲物間去,還有那些貼滿相片和小花的展板,還得清理地面上零食碎片和袋子,不過他們人也不少,這些工作算起來也不是太多,所以大概十來分鐘就解決了,接下來就等明天拆了那個舞臺就可以了,因為那個舞臺可能以後再也沒有用處了,無論是對於舞臺本身,還是整個研究所,可能既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真可惜呀,以後可能再也不會來了啊!”安原又來到了蟬雨臺。看著遠處山景,她不明白為什麼山的背後總是會有一黃紅色的光,難道只是為了顯示出山的輪廓嗎?
“小原?”安原聽到陳宇在後面呼他名字,轉過頭去,果然是他。
“果然是小原啊。”陳宇笑著,一顛一簸走了過來。
“陳宇,你來的正好,我正有事情想和你說呢……”安原和幾天前一樣,頭也不回地看著遠方。
“小原,對不起,今天的事情,老村長說的話,小原你不要介意。”陳宇傻傻地笑著。順著安原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座山,有著黯淡輪廓的山。
“別介意?我怎麼能不介意呢。我正想問問你呢,研究所工作人員的換屆再過兩個月就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