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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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看那中年人，也不像有錢人的模樣，至於那個女孩子，人長得不錯，可惜臉上有一塊玫瑰花瓣形狀的胎記，不免有些遺憾。

反正，這兩人怎麼說，都不像是賭石的。

“老土豆，你將就點看看吧。”澹臺明月說道。

“好吧……沒見過這麼不懂得禮貌的店老闆。”中年人叨咕了一句。

“我說老頭，你也一把年紀了，別學人家年輕人趕時髦——玩什麼賭石，想著一夜暴富？那是不可能的，趁早聽我勸，趕緊走吧。”店老闆搖搖頭，取了香菸，遞了一根給中年人，嘆氣道，“要真是這玩意碰碰運氣都能夠發財，你看我還會窩在這裡嗎？”

中年人接過香菸，遲疑了一下子，取過店老闆的打火機，點燃，深深的抽了一口，吐出煙霧說道：“好久沒有抽過煙了。”

“嘖嘖，你不會神吃儉用，就為著跑來玩石頭吧？”店老闆搖頭道，“老人家，你還是聽我勸，別玩了，小心把你家漂亮閨女都輸掉了。”說著，他還瞟了一眼澹臺明月。

澹臺明月也感覺，店老闆說的很合理，把上門的客人往外面推的賣家，這年頭真不多了。

但是，賭石的風險實在太大了，這個中年人純粹就是找死的。

“既然來了，總要試試運氣。”中年人笑笑，然後看了一眼澹臺明月，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澹臺明月。”澹臺明月乾脆利落的說道，“你可以叫我明月。”

“我叫你明月，但你不要再叫我老土豆好不好？”中年人苦笑道，“我有那麼老，那麼土嘛？”

“比老土豆還要土。”澹臺明月輕笑，這人老了，土了，還不承認，真是的，“叫你是老土豆，土豆都不服氣。”

“算了，我一向說不過小姑娘。”中年人揮揮手，等著一根菸抽完，這才走到桌子底下，然後，就這麼一塊塊的石頭摸過去。

店家桌子底下堆放的石頭不多，總共也不多十多塊，大的有臉盤那麼大，小的不足拳頭大，他就像是挑西瓜一樣，一個個挨個摸了一個遍，然後指著最大的一塊問道：“這個多少錢？”

“五十萬！”店老闆年紀不大，頂多三十開頭，頭頂已經微微顯山落水，肥肥胖胖的，一笑起來，看著像是彌勒佛。

但是，澹臺明月感覺，這個時候，店老闆笑的有些像是看著大母雞的黃鼠狼，怎麼看怎麼個壞——壞透了。

中年人低聲咒罵了一句，澹臺明月掩口而笑，他身上統共就二萬現金而已，五十萬——把這老土豆切吧切吧賣掉，也沒有五十萬。

“這塊呢？”中年人再次問道。

“這塊小一點，二十萬。”店老闆笑的更加無良了，事實上，他也感覺好笑，正經要是碰到懂行的，那塊大的，他絕對不會這麼開價的，只是看著這個中年人，讓他想要不無良都難。

“你當西瓜嘛？”中年人搖頭道，“還輪大小？”

“當年翡翠公主說，買西瓜也要挑個最大的。”店老闆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她說過這話嘛？”中年人似乎愣了一下子，信口問道。

“店老闆！”澹臺明月笑眯眯的問道，“翡翠公主為什麼說這麼一句話？”

“小姑娘也懂得賭石？”店老闆笑問道。

“不懂，我看老土豆笑話。”澹臺明月笑道，這句話，她還故意提高了聲音。

中年人被她笑的一臉尷尬，順手拉過一張椅子，說道：“那個什麼狗屁翡翠公主，怎麼說來著？”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店老闆白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道，“她是賭石界的神話——我聽得我家老頭子說，當年她在魔都第一次賭石，就是撿廢料的，所有被人挑過幾百遍的磚頭料，堆在一邊，五百塊錢一塊，她去隨便挑了一塊。”

“然後呢？”澹臺明月忙不迭的問道，“賭漲了？”

“是啊，賭漲了，一夜暴富。”中年人似乎對於翡翠公主，有著一種盲目的崇拜之情，嘆氣道，“當初有人問她，為什麼挑這麼一塊？翡翠公主就是說了這麼一句——既然價錢一樣，買西瓜也要挑一個最大的。”

“好吧……”中年人嘆氣，說道，“我倒不知道，就因為她一句話，導致你們翡翠原石按照大小賣了，這塊呢？”說話之間，他一腳把桌子底下一塊只有嬰兒拳頭大小的翡翠原石踢了出來，那是一塊黑漆漆的石頭，表面看著還光滑，但是也看不出有什麼好的。

“三萬！”店老闆隨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