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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塊玉佩?”吳縣令從案上托盤裡拿起一塊玉佩。
從葉裳容的距離,其實能看清他手裡有塊黑黑的東西算不錯了。她自然知道縣令是防人冒認,於是答道:“我的玉佩在墨裡浸一下,能在紙上拓出一個小篆的葉字。龍足凹處,有個很小的容字。再有,如果對著陽光,能看見龍尾上有一處暗紅的斑紋。如果符合了這三點,這一定就是我葉家的傳家玉佩了。”葉裳容甚至沒有試圖走過去,只是半低著頭,清楚仔細地把話說了一遍。
“看來是真的了。”縣令的語氣溫和了不止一點,“葉姑娘不用客氣,請坐下來說話。”
葉裳容依言坐下,抬頭卻見上座的縣令目光幾乎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頓時一陣不悅。
“是本縣唐突了。”縣令似乎也察覺到了,他歉然一笑道,“本縣幾年之前見過尊大人,如今看著葉姑娘的樣貌,真有幾分葉大人的影子。”
“大人見過家嚴?”葉裳容這時,只能這樣問了,甚至還得在語聲里加上些意外。
那位葉大人似乎與女兒並不親近,即使說起他,葉裳容也絲毫沒能從自己的身體裡找到一絲親近或者激動的感覺。
“不過,”縣令又上下掃了眼葉裳容的妝扮,“葉姑娘的打扮,似乎太過鮮豔了。”他的語氣陡然親切起來,卻也同時多了些責難。
鮮豔?
葉裳容一時反應不過來。
什麼意思?
那縣令見葉裳容還是怔怔的,沉聲道:“令尊大人過世未滿三年,葉姑娘就穿紅著綠,也太不經心了。”
葉裳容心裡一跳。
“過世?”她突然猛地站起來,甚至朝前跨了一步,“大人說爹爹過世了?”不止說話聲音突然提高,還急切起來。
她的舉動完全出乎縣令的意料,他皺眉看著葉裳容,“葉姑娘不知道?”言下,是不信的。
“劉大人當時跟我說,什麼都沒找到。”葉裳容皺起眉。
這倒不是全然的做戲。
初醒時葉裳容雖然沒想那麼多,住進劉府時也明白過來了。
父喪,是要守孝三年的。
但是當時,劉啟賢找到在張家的她,對她說的確實是“沒找到”。葉裳容雖然心知凶多吉少,但是想想也不是沒幸存的可能。
畢竟通濟渠是人工開挖的河流。底下一不會有暗河,二也沒有大型食肉魚類。幾個大活人掉下去,連斷手殘腳都沒發現,反而說明活著的可能性不小。
佔了人家女兒的身子,便是守足三年孝也沒什麼。但萬一人沒死,只是在哪裡養傷呢?
吳縣令沉下臉,低喝一聲,“這個劉啟賢!”
他的聲音裡,是明明白白的不滿。但是葉裳容也知,那並不是她該注意的地方。於是她問道:“大人說的守喪,是看到……”
“是。”吳縣令抬起頭,滿臉沉痛,“本縣御下無方,竟然令葉姑娘至今矇在鼓裡。”
“……大人言重了。”
突然聽到這樣的訊息,葉裳容一時心裡百味雜陳。
父母,還有幼弟,其實都算不得她的親人。縱然聽到他們都已經亡故的訊息,傷心卻還是傷心不起來的。
只是,她到底還是期待過。
這世上能不求回報真心待她的,或許只有這個身體的血親了。在張家的時候,她倒是真心在等著劉啟賢能給她帶來好訊息。對那時的她來說,就算找回來一個重傷瀕死的,即使她必須為此付出更多的辛勞,總也好過寄人籬下看人臉色。
雖然明知道時間拖得愈長,結果就越不會好。但是當有人切切實實地這樣對她說時,她還是忍不住黯然了下去。
“大人知道……他們在哪裡嗎?”葉裳容的聲音也不由低了幾分,“我要去……”
“這是自然。”縣令的說話聲,立時親切起來,“等一下我就命人陪葉姑娘去。”
“多謝大人。”
“倒是葉姑娘在劉家一住兩年多,就沒想著回長安嗎?”吳縣令說,“家裡雖然沒人了,宅子裡總還有下人的吧?”
葉裳容慢慢抬起頭,“大人為什麼會說我在劉家住了兩年?”
“當時有人報上來,說發現了葉家姑娘。劉縣丞說是曾見過你,他的夫人與令堂大人也是親戚,所以才由他去。怎麼,不是嗎?”
葉裳容看著縣令,清晰地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
劉啟賢嫌棄她或許並不難理解。
但是,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