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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晚也叫去了。路上碰見了四阿哥,後邊跟著三阿哥弘時,小如忙扯住李晚請安,弘時本是一副欣喜的樣子,偷偷瞄了一眼四阿哥的模樣便安靜了,於是老老實實的給李晚請了安。去哪兒?四阿哥問。那拉福晉說一塊用飯。嗯。四阿哥隨意點了一下頭便走了,弘時在李晚面前停了一下才不情願的跟上去。小如開玩笑的說,這三阿哥平日裡頑皮的很,可一見著四爺就老實了。李晚心裡盤算弘時現在是不是又長高了。
葉藍兒如今不僅是全府關注的焦點也是四阿哥捧在手裡的寶,自然心情好的很,說閒話的時候她比任何一個人都顯得熱絡。前兩日,葉藍兒的嫂子來看她,帶來了她哥哥府裡的一些訊息,這會兒便被葉藍兒說起來。她說,我哥哥近新娶了個小妾,聽嫂子說模樣還算機靈,嘴甜得很任是跟誰說話都讓人高高興興的。我哥哥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我嫂子自然也跟著高興,可誰知沒過多久那妾室便仗著她哥哥的寵愛就給嫂子使臉色,我嫂子本是個不願惹事生非的人,氣急之下動手打了那妾室,那妾室便不罷休跟我哥哥鬧起來非要他休了我嫂子。後來呢?白依依跟那拉福晉顯然對葉藍兒說的事感興趣,禁不住追問。後來啊,葉藍兒一臉的神秘,自然的往後退了兩步,接著道,我哥哥給了那賤妾一個耳光把她休了,她說著掄起右臂也做了一個扇耳光的動作。那拉福晉跟白依依頓時愣住了,不是因為葉藍兒哥哥的巴掌,而是葉藍兒的巴掌,那個巴掌結結實實從李晚臉上划過去,李晚低呼一聲倒在地上。晚兒?你什麼時候站到我旁邊的?我打到你了?葉藍兒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問。快扶她起來,那拉福晉急道,說著自己也跟著來攙李晚,待看到她臉上那幾條赫然出現的指甲痕時,怪責的瞪了一眼葉藍兒道,你這都要做額孃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若是真傷了人可怎麼辦?葉藍兒只露出一臉的無辜和無奈。快去拿藥來,白依依清脆的聲音帶著擔憂說。不用……不用了,李晚說,想擠出一個微笑可是一說話臉上就扯著痛起來,她推開那拉福晉的手,道,我還是回去上藥吧,小如。李晚說著便摸索著往外走,那不知所措的樣子倒像是自己做了什麼錯時似的。三個女人表情的各異的看著李晚往外走,待見到小如出現在門口時,突然大驚失色,因為門口站著另一個人——四阿哥。四阿哥只是站在哪兒看著,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葉藍兒終於承受不住四阿哥複雜的目光不禁低聲喚了一聲四爺,四阿哥卻沒有聽見似的移開了目光,握住李晚的手,走了出去。
李晚靠在帷帳上,四阿哥坐在旁邊給她的左臉上藥。
“疼不疼?”他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不讓她動,一隻手給她上藥。
“疼”她如實回答。
他不再言語,只是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柔。
“你為什麼不問我在想什麼?”還是李晚開了口,她覺得應該趁著自己不跟他頂牛的時候多說幾句話。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會不會為了我把她們全休了?”
“不會”
“把葉藍兒一個休了呢?”
“不會”
“我就知道。”她說,臉上露出開玩笑後的輕鬆。待他的手從她臉上離開,她才有些委屈的又了口“我還沒有吃飯,你能不能叫人去準備吃的東西?”
“我陪你一起吃。”
“不用,我習慣一個人吃東西。”
整個下午天氣燥熱的很,傍晚淅淅瀝瀝下起雨。李晚睡下得早,小如也就早早回了自己的屋。至半夜雨越下越大,時不時閃過一聲驚雷。李晚清醒的躺在床上,甚至忘了自己曾經怕打雷的毛病,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那些稍稍一翻便滾滾而來的記憶,在異香居的、在鳳鳴城的、在這裡的。她反覆的想,直到頭隱隱的痛起來。她覺得喘不過氣,便起身下了床摸索著走到門邊。門一開,一陣冷風吹得她打了一個寒顫,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在哪兒呢?雨嘩啦啦急促的墜地的聲音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起落在盤子裡,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整個世界,又瞬間隱沒了整個世界,突然記起是知道柳曳出事那天清晨。那是去年冬天的事,她自言自語,才半年啊。她控制不住自己從心底最深處蓬勃升起的悲哀,正如不能控制自己走近雨中的腳步,她只是想往前走。雨洶湧著灑在她臉上她身上,那點傷痕的疼痛早已感覺不到,她感到的是難以言明的絕望,令人窒息的絕望。她先是嗚咽著,後來索性放聲大哭,哭得那麼悽慘又那麼酣暢,彷彿要把自己哭進這雨裡,隨著這風、這雨、這黑夜永永遠遠的消失。她歇斯底里的喊著一個名字,然後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