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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竹葉間蓄滿了之後,在葉子的晃動下緩緩滴落……世界一片靜謐。
尚瑜就在前方!
藍希環如光般閃現,整個人空靈得猶如清晨的薄霧,飄飄蕩蕩,讓人看不真切。忽而她一手伸到他的脖子前,用力。
他悠悠一笑,從容地斜退、回身,手隨著飄落的竹葉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觸到她冰涼的手心。兩人瞬間交換了六六三十六招,卻只如美麗蜻蜓,點過湖心,波紋優美的線條,重疊錯落,瞬間無形。
身形閃動,時隱時現。
雙方一沾即止,一閃即逝,突然出擊的手勢,挑釁的眼神,都化作波紋隨著竹林清風飄去。
尚瑜忽而往後一躍,幽暗的眸子出現了一絲殺氣:“你願意死也不願用兵器嗎?”
藍希環伸到他脖子前的手僵了僵,但僅一瞬,就被搶佔了先機。她只感覺耳邊一陣涼風吹過,淡藍的耳墜,上面有顆藍寶石,下端如羽毛般輕柔,此刻完好地躺在尚瑜的手心裡。
她登時變色。
尚瑜把耳墜一收:“走吧。”就轉身往回走了。
藍希環咬著下唇站在竹林裡,鼻子陣陣發澀,眼眶裡淚水直打轉,卻許久也落不下來。月亮漸漸西斜了,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風輕輕吹過。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轉身,卻意外地發現不遠處的紫竹下,尚瑜安靜地站在那裡,似乎與黑暗溶為了一體。
尚瑜見她走過來,淡淡瞥了她一眼:“小白兔。”此刻她臉色蒼白,眼睛發紅,櫻唇微張,像足了迷路了的小白兔。
她心情不好,語氣也冷硬起來:“你站在這裡這麼久,就為了和我說這三個字麼?”
尚瑜也不安撫她的情緒,只是悠悠道:“你的請辭,我同意。”
藍希環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後又驚喜又意外,“你肯放我走了?”
尚瑜搖搖頭,邊走邊道:“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我的護衛,但你要當我弟弟,如果你想要回耳墜的話。”
藍希環簡直是吼了出來:“我是女的,而且我和你不同姓!”
尚瑜笑道:“那有什麼關係?名字我替你想好了,叫尚珝【xǔ】。”
藍希環再也說不出話來。尚瑜原來什麼都準備好了,只等著她上當,而她竟真的傻傻地又鑽進了他的圈套。
回到蒲玉樓,她整理好著裝,又戴上曾經制作的薄膜面具,把頭髮束好。尚瑜滿意地點點頭,把鏡子放到她面前,她不由得一聲驚呼,鏡子裡的她,像足了少年男裝的尚瑾,俊俏得宜男宜女。
尚瑜微微一笑,又道:“好了,你記住,出了這個門,不管什麼環境,你都得喊我哥。”
藍希環狐疑地看著尚瑜,就好像不曾認識他。他到底想幹什麼?
兩人再次翻牆出府,府外紫竹林早有馬車在候,但除了車伕,一個隨從也沒有,連範筒也不在。
藍希環愈發詫異了,尚瑜三更半夜找她打架,還把她帶出門,難道是有秘密任務?可她不是隱衛,也不是刑軍啊!要帶也是應該是範筒,怎麼會是她呢?
從紅玉樓到墨玉樓再到蒲玉樓,到如今……佛祖說,覺悟是一剎那間的事情,而在這瞬間,她覺悟了:這一切都是尚瑾和尚瑜算好了的,只等著她上當,可她不明白,他們這麼算計她的目的何在?
她三番五次想開口,但最後還是把到嘴的話語硬生生吞回肚子裡——不該問的最好別問。
馬車外面看起來極為普通,裡面卻是另一番光景。湘妃竹窗,透風透氣;坐榻上鋪著柔軟的羊絨,坐塌底下是櫃子,可以擺放衣物;中間擺著一個檀木小茶几,上擺著一個大彬壺,一身銀沙隱隱閃動;茶几一角擺著一個小燈柱,上面頂著一個鴿蛋般大的夜明珠,亮光帶著些許黃色,很是溫馨。
尚瑜坐上車,讓了一半位置給她,馬車畢竟比較小,兩人靠在一起,幾乎可以感覺到對方的氣息。
車行很快,在車內卻感覺不到絲毫顛簸,她第一次和尚瑜這樣並肩坐在一起,原本有點拘束,但看他毫不在意,自己也慢慢寬下心,取了個枕頭墊著頭,睡了。
馬車走了一天,尚瑜不怎麼說話,閒時取了書看,累了便休息,餓了則叫車伕買吃的;藍希環百無聊賴,除了閉目打坐,就是啃著她偷帶出來的牛肉乾,有時她故意嚼得滋滋響,可尚瑜就是無動於衷。嚼了一天之後,她只有一個感覺——想吐。
坐久了,她四肢痠痛,但又無事可做,便央求尚瑜下車打尖,尚瑜無奈,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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