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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厲鬼看起來還要恐怖。
面子上看不下去了,我趕緊從包裡拿出面巾紙敷在他的鼻子上,另外一隻手擦著他圍巾上的血跡。突然,車子又來了一個急轉彎,一個不穩,我的腦袋“嗵”一聲撞在石楠的下顎上,只聽一聲殺豬似地慘叫,溫熱的液體飛濺在我的臉上,石楠的鼻血一枝獨秀流的更加澎湃了。
傾斜的身子以絕對壓倒之勢撞在八毫米厚的車窗玻璃上,如果他的頭是尖的,估計現在已經到了車窗外觀看風景了。
陳穎這個時候已經傻了,直愣愣的盯著石楠鼻子上流淌不止的鮮血,那樣子,像是給嘴裡賽個雞蛋都能吞下去。我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臉色慘白慘白的,忙將石楠扶在一旁的座位上,然後就看到她蹲在了冰涼涼的地上,雙手捂著眼睛,嘴裡叫著:“血,血,血???”一副天塌下來地也頂
不起的樣子。
敢情這丫頭神鬼不怕,就怕看到這紅豔豔的血液,我真懷疑,那天晚上在樓梯裡她是怎麼把那大紅色顏料盒扔在我額頭上的。
三(4)
車廂緊接著左右搖擺了兩下,終於停了下來,石楠的鼻血已經在面巾紙的作用力下不流了,而陳穎也在看不到明晃晃的血液後站了起來,可還沒站兩下,她又一屁股坐了下去,臉色蠟黃蠟黃,我還沒上前問到底怎麼了,撲鼻而來的酸臭噁心味瞬間瀰漫了整個車廂,這下,輪到我傻眼了。
也不知道陳穎今天早上吃了什麼好東西,吐得到處都是,一些旅行包、畫紙、畫架上全濺著她的汙穢之物,看的人噁心的要死。可是,望著她坐在地上大吐特吐的樣子我怎麼就會感覺到心疼,於是趕緊從包裡抽出所有的面巾紙,拉著她在車座上坐好,一張紙一張紙抹著她漸漸恢復血色汙穢不堪的小臉。
陳穎一臉的病態,撐起身子,接過面巾紙問了我第一句話:“石楠呢?他沒事吧。”
我瞥了她一眼,以及坐在座位上靜養的石楠說:“你不是這輩子都不理他麼?怎麼,看到他鼻血橫飛的樣子,心疼了?”
陳穎一時間沉默了下去,周圍瀰漫的安靜氣息多少讓我有些忐忑不安,我緊張兮兮的拿著面巾紙,就像是一個拿著衛生紙不知道怎麼擦屁股的孩子,尷尬到家了。
車裡的同學在經過過山車式的瘋狂洗禮後,看到自己沒事,一個個拍著胸脯哎噓的要命,再扭頭看到那個罪魁禍首司機大叔,終於沸騰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的蹦到司機面前,一臉惡相,那樣子就像是一群白眼狼圍獵著一隻小白兔。
可這隻小白兔卻並沒有像平常兔子那樣嚇得昏迷過去,平白成為狼嘴裡的生鮮食物。
司機大叔的臉色壞的可怕,完全沒了剛才的和藹可親,他掃了一眼那些鬧事的學生,氣勢磅礴,銳不可當,直嚇得一些學生不自覺的退後了一步,就連我這個在車後廂的也看到他眼裡蓄滿的熊熊火焰,像是要吞沒一切似地。
他一句話不說,開啟車門,從駕駛座上跳將出去,後面的葉闌老師這個時候剛從前面的生死線上回過神來,急急忙忙踩著高跟鞋跟在司機的後面,也是一臉的凝重。
那些叫囂的學生看到老師也下去了,一個個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不知誰帶頭說了一聲“下去看看”,呼啦一群人都往車門擁去,那小小的車門一下子變得更加狹小起來。
車廂裡幾乎也就剩下我們三個了。
石楠捂著鼻子把頭抬的老高,讓他的圍巾更加暴露在人眼之下,鮮血淋漓,紅白相間,那樣子就像是剛從修羅戰場上戰勝歸來的“勇士”一般,看的我一陣眼寒。
而陳穎則一直坐在車座上,神色雖然看似無常,可剛才那一陣胃液翻湧也不是鬧著玩的,估計也得半天時間恢復。
看著這兩個悶聲不語的歡喜冤家,一人一邊旁若無人的坐著,我的腦袋就暈暈乎乎,恨不得找堵牆來撞上一撞,還顯得自己蠻有作為。不過這種想法自己憧憬憧憬就行,絕對不能讓林曉那個瘋妖精知曉,她要是知道了,那還了得,一定是對著我吹鬍子瞪眼睛外加上一句“你腦袋是不是被門擠了”才能畫上句號。
我看了看手機,已經八點四十六分了,按照葉闌老師的原計劃,十點鐘就該到岑江附近一個叫淺草的小鎮,可現在車還停在半途,司機他們出去了半天也沒見回來,再加上這兩個活寶級的人物,我是真是到了崩潰的邊緣。
太陽已經掛在東邊的天上,馬路兩旁的春槐葉在風的吹拂下搖臂歡吟,遠離道路的田野裡,一片蔥蔥綠綠的小麥苗,遠遠望去,遼闊無邊,如同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