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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提那個人,他是你哥哥,不是我父親。”石楠冷冰冰的說著,邊說邊從床上站起來,光腳在地。這時我才發現腳下真的很冷很冷,冷到骨髓一樣的感覺,手上的鞋帶鬆開,鞋子“吧嗒”一聲落了下來,一時間屋裡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我身上。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小偷裝扮成舞者混在舞池裡偷東西,剛偷得一件值錢物時候、,美麗閃耀的燈光匯聚在他偷東西的右手上,窘的不成樣子,卻還得面帶笑容,咬著牙將東西放回原處,很紳士的說,大家繼續,大家繼續。而這“繼續”的含義不知是繼續跳舞,還是繼續偷東西。
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窘迫,小A直接蹲下去幫我把鞋子撿起來,而後對陳穎和老闆娘說:“你們慢聊,我先送她回去。”就拉著我的手往外面走去,就在我們拉開門的時候,葉闌老師剛好到了門口,她看到我這麼晚還跑到醫院,加上身前還是小A這麼一個大男生,一臉的鄙夷,說:“許景宇,你還真是有能耐,到哪都有認識的人,剛說了你混黑社會,這你就給我找了這麼一個人出來。”
我說:“你什麼意思?”
“能什麼意思?只想你檢點一點,你的檔案我可是看過的,你叔叔送你來商顯也不容易,別讓他最後弄得人財兩空,還攤上教導無方的罵名。”
本來我還想著跟平常一樣忍忍就過去,可她直接提了蕭邦,加上原本腦袋就暈的想罵娘,一肚子的火騰得給上來了,我說:“葉老師,我敬重你是人民的好公僕,可你也得憑事實說話是不,從始至終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檢點了,不就是身邊多了個朋友,這人陳穎、石楠也認識,不信你問問。”
我把小A拉到中間,一副讓人上瞧下瞧的樣子,弄得他一個大男人被當成猴看特別的尷尬。葉闌老師更是被我一陣機關槍掃射弄得臉紅脖子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心反駁,無力辯解,死得憋屈,怒哉!怒哉!我原本還想再加上一句“你別聽風就是雨,見雷就是電的”,可一想,這句話出來後就是我在教訓人民教師了,而上下打量了自己後,怎麼看都看不出自己能有這樣的資格,於是趕緊緘默了。
葉闌的右手手指指著我,半天一個“你”字都沒說出來,估計以前還沒有學生像我這樣在她虎口拔毛,一時間接受不了。
反正話也說出去了,管不了她受得了還是受不了。在我的印象中,這已不知是她第幾次找茬,已經習慣了,沒必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讓自己心受累。我拽了拽小A的手,意思現在離開。
葉闌臉色鐵青在後面大聲喊道,她說:“許景宇,你以為有蕭邦護著你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快快樂樂下去麼?你母親攪亂了我們本該幸福平靜的生活,還害死了我的小舅,你以為這樣毫無罪惡感的離開,所有的一切就可以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了嗎?”
七(1)
耳邊突然一陣失聰,什麼也聽不到。
原以為腳板已經凍得麻木沒了知覺,可為什麼還是感覺到冷呢?深入血液,遍佈全身各處的冷。小A手中的鞋子還滴落著黃色的泥水,跟當年在陝北窯洞生活陪著姥姥走回家的山間小路是一個顏色。
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綿延不斷的雨,從山上,從樹蔭外,一點一滴的落在泥土上,形成一個個水坑,我穿著長筒膠鞋,專找那些水清而且比較深的坑踩,一踩就是泥水飛濺。姥姥蹣跚著小腳,跟在我後面,張著手臂從後面護著我,還要兼顧著不讓風吹跑她頭上擋雨的草帽。
我蹦蹦跳跳總是不停地在問她一些從來沒有給過我準確答案的問題,比如,媽媽什麼時候回來,種在田裡的老鼠會不會發芽。她在我的記憶裡總是一頭黑白相間的頭髮,用一個小巧的網兜網住,像極了民國時代太太們的打扮,腦海中還浮現著她大著嗓門喊我回家吃飯的場景。
我沒有回頭去看葉闌,只是緊緊地抓著小A的手,想要汲取些力量繼續往下走去。而小A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軟弱,什麼都沒問,同樣抓緊我的手,汗從手心處冒了出來,滑膩膩的。我想說,沒有,沒有,何童怎麼會害死沈洛呢?她願意拋棄一切的隨他去死,又怎麼可能去害他呢?
葉闌嘲笑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她說:“看來你連小舅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也難怪,他死的時候你還在何童肚子裡,又怎麼會知道。”
“葉老師,你認錯人了。”我深深吸了口氣說道。
“你以為我是老年痴呆還是幼童無知,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你和何童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何況當年他們那麼頻繁的出現在我和我母親的生活裡。”
我轉過身,望著葉闌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