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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不過這樣。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沒有純粹真正的公平公正。
你獨善其身,自命清高,聽起來高貴,卻被人排擠孤立。海瑞清廉一生,卻始終被張居正排除在外。世人皆醉我獨醒,一切都是幻覺。其實,大家都醒著,醉的就你一個。
8月15日:她想要的生活
兩個人,靠得太近,容易看得太過清晰,於是便有諸多摩擦,終有一天兩看兩相厭。離得太遠,又會太過朦朧,容易疏遠,最後漸漸分道揚鑣。隔開一個擁抱的距離,抬起手,你就在那裡,垂下手,我還是我自己。
艾默終於正式接手了第一份屬於自己團隊的算得上大case的專案。她基本上都快要和同樣忙碌的嚴雨斷了聯絡。
大家都不想要破壞那些僅有的家庭時光,這反而讓他們偶爾相聚的時刻格外的浪漫溫馨。
為了不影響對方休息,晚上回家,也是各自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作息時間不盡相同,他倆即便在家裡也很少面對面。兩個臥室都有洗浴間,兩個人也都沒有時間在家做飯。回家洗澡,睡覺,換衣服出門。家,真正成了旅館一樣的地方。他們之間似乎成了普通戀人一樣,要互相約時間才能見面。
艾默似乎也明白了為什麼嚴雨的姐姐嚴婷一直沒有要孩子。研究所裡面幾乎是90%的雄性,有人說WXHJ裡飛的蒼蠅都是公的。像艾默這個團隊,正負兩個總監都是女人純屬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嚴婷也是在技術部門工作,艾默知道作為女性在這種行業要成功需要經過多大的犧牲。這不單單只是埋頭苦幹傻幹,成績優秀,成果突出就行的事請。事業,家庭,孰輕孰重,著實很難選擇。有時候,讓人有種上了賊船,想逃,逃不掉,逃掉了又不甘心的矛盾心理。
週末,嚴雨和艾默相約去薩拉伯爾吃烤肉。艾默和門口的小姐說“嚴先生有定位“的時候,恍惚間又回到了當年他們還在學生的日子。那時候的艾默,習慣了學校食堂的西式簡餐。食堂裡做漢堡的都是打工的學生,純粹為了錢,完全沒有對食物的尊重,與製作和處理美食的享受感,又貴又難吃,而且卡路里極高。但是因為住宿的飲食是年卡,吃不完的點數不能退錢,於是艾默經常會請同學去幫她消耗。嚴雨為了接近艾默,也跟著大家吃了一次,只是一口,就連連搖頭,大嘆不是人吃的東西,當晚就請了艾默去粵式海鮮餐館吃點心。兩個人呷掉一桌子東西買單,結果嚴雨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帶夠錢,付賬的夾子放在桌子上,嚴雨就拉著艾默就跑。兩個人在溫哥華的大街上飛奔,開始是怕有人追出來,後來乾脆就是享受夜晚涼爽的風。寂靜的街道,昏黃的路燈,寂寞的日子裡 ,有一個志同道合的同伴,快樂原本那麼簡單。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嚴雨已經到了,見艾默嘴角上揚,一臉陽光的走進來,起身幫她拉椅子。
“想當年你我還是窮學生的時候,吃霸王餐的事。”
“呵呵,很難想象,我幾乎都快忘記我們也曾有過那樣落魄的時候。”
艾默垂首看著白色茶杯裡的玄米茶,“我不會忘記。”
絕對不會忘記,那放在陰冷狹窄的車庫裡的舊床墊,那因為接近過期而降價的土司麵包,那救世軍商店的二手衣物,那四百美元買的沒有音響的舊本田。還有那就算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未曾熄滅的對於生活的期待和嚮往。
她不止一次想過,如果她沒有選擇出國,她就一直是父母身邊養尊處優的小公主。雖然父母的羽翼並不豐厚,卻肯定能保她一路成長無風無雨。那她就會和諸多同學朋友一樣,平平安安的讀一個不算差的大學,在父母的介紹下找一份穩穩當當的工作。也許會和經年一直在一起,結婚,生子。孩子現在可能已經準備要上小學,或者至少已經在幼兒園裡跟著老師唱兒歌。每天下班接孩子,買菜回家,照顧一家老小。一年可能有一次機會全家出去旅遊,拍些面目模糊的照片。在小攤前面和商販討價還價,追在孩子身後捧著碗餵飯。讓自己的青春與志氣在日復一日的生活與工作中被消磨殆盡。
那不是她要的生活。說她虛榮也好,說她貪婪也罷,在艾默的腦海裡,無法想象自己這樣庸庸碌碌的過一輩子。
嚴雨在這方面,和她不謀而合。雖然他們兩個人性格迥異,愛好不同,對事物的看法也多有差池。但是他們有共同的目標,有相同的奮鬥方向。比起戀人,愛人,夫妻,情人,他們更像是路途上的同伴。他們是生活中的合作者,互相扶持,為了彼此得到更多的利益而互相合作。結為夫妻,讓他們的利益統一,於是便沒有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