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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稱之為凌遲處死吧,怎麼說也算得上是一刀刀往下割肉吧。
我想番茄應該已經徹底死了。
你一邊揮刀,一邊灰常灰常(非常非常)和善地向我微笑,並問我牆壁上的紅色噴濺狀汁液是不是很藝術。
很藝術,我心虛地回答,很藝術。
於是你開始向我炫耀你手中的刀具。
“很便宜的,只要十塊錢,但是很鋒利,你看到沒,刀刃很光亮,這是家裡最棒的刀。”
“一刀下去,一點‘痛苦’都沒有,立刻就能完全切斷,絕對不藕斷絲連。”
“嘶啦的聲音非常乾脆,切的速度很快,一點都不浪費時間。”
刀刃尖的光,真的亮得耀人眼,我很想尊重我的下意識,死死地遮住眼睛。
但我實在不願承認被嚇到的事實。
而微笑的你在我眼裡一點也不和善,像一個推銷刀具面色慘白的無常。
如果不是你站在十二點鐘的陽光處,我幾乎以為你是已死的鬼。
而我忽然間看到了自己躺在了案板上的樣子,就像那隻西紅柿。
“啪!”
你忽然重重地用刀背朝砍成幾塊的西紅柿拍去。
血漿狂噴。
你拿過一個乾淨的杯子,用刀刃把它們一片一片撥進去。
你說,不想吃糖番茄了。
然後從小廚房(其實就是一個灶臺一個碗櫥)拿出三雙筷子,握成一束,對著杯子搗蒜一樣地搗,像舂米機一樣。
你說,直接舂成果汁喝不是更好?放點糖攪一攪,連醃番茄的時間都省了。
模樣過於專注,像每個執著於自己所愛事情的,神經病。
我不能說服自己你並不是正在發病這件事,只好倉皇地溜回房間。
在被你當成第二個番茄之前,我好歹有個不太結實的門板阻擋一下,可能即將到來的入侵。
我無法剋制地努力思考有關於退租這件事。
我要怎麼說?
呃……
你的房子太舊!
你的牆壁太髒!
屋子通風不好!
還是很誠實地說,你這間房的合租客,有可能成為殺害我的犯罪嫌疑人?
最重要的是,退了租是我違約,那就真的一毛錢都拿不到了。
不過,如果相比金錢上的負擔,似乎還是精神上的負擔更加折磨人。因為第五天的清早起來,我發現我竟然瘦了一大圈兒。
難怪在太平間附近工作的醫生護士都瘦得跟骷髏似的,趕明兒我把這瘦身方法告訴身邊愛美的女同事……
算了,等我活到明天再說吧。
每回一與你對視,你那笑得掉渣的臉,都在剝奪著我活下去的勇氣。
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在這個週末的,趁你不在家的時候,偷摸溜進了廚房。
真難得可以逮到你這宅女出宮的機會。
翻開碗櫥,三四把刀具整齊地排在最上面,每一把,都鋥光瓦亮。
你不做殺手屈才了。
於是我決定,在我沒有找到下一處住所之前,先沒收你所有的“殺人工具”。
週日,我睡了一個自打在此住下後最安穩的覺,儘管我的枕下鋪滿了硌人的菜刀。
並且這一賴床,就賴到了大中午。
我醒來,不是因為曬腚的陽光太刺眼,因為窗簾根本就沒有拉開。
我感覺到有人進來,腳步聲窸窣。
冰涼的手貼在我的脊背上,把我向一邊拱去。
沉於這種不舒適的感覺,我被迫從香甜的睡眠中醒來。
輔睜開的第一眼,你就站在我面前。
光線太暗,只看到你模糊的影子,但我至少知道,你一點笑容都沒有。
差一點,我還以為自己陽壽已盡,是無常在我床邊守候。
你手握刀具,無言地看著我,是那把最好使的菜刀。
一瞬間,我的身體打了個激靈。
大卸八塊,還是凌遲處死?!!!
我不想死。
我對自己說,我不想死,我拼命掙扎,企圖從睡夢中徹底清醒。
我要逃,給我一個逃亡的空間……
房間真灰暗,沒有一點光線。
哪怕是刀背的反光也好啊。
無盡的深淵中,忽然聽到你沙啞幽沉的嗓音。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