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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她十八歲。
宴會上都是本城的名流人物,賀晴晴大多認識的。但她已經費事同他們寒暄了,那些臉,如今看起來那麼陌生,那麼虛偽!她忘不了自己在被拒之門外,在大雨中跪坐在地上無聲地哭泣的情景,也忘不了曾經所謂的閨蜜躲到車裡面視她為瘟疫,生怕被她連累沾染到的模樣。
世事變遷,她在這一個月當中已經看得太多太多以前不曾看到的事情,認清了以前不知道的事。
當時他們拒她於千里之外,落井下石,今日又有什麼資格對她面露鄙夷之色,竊竊私語?她和誰走在一起,站在誰的身邊,做什麼說什麼,又與他們何干!
她看也不看那些對她充滿了好奇、八卦、探詢、鄙視的目光,將那二十幾年培養出來的大家千金的風範拿出來,光是在那裡一站,就已經把在場許多人比得黯然失色!
南烈燃微微轉頭朝她看了一眼,心裡不禁有些稱奇。
想不到她竟然這麼沉得住氣,既不因為這明顯的折辱而沮喪,也不因為眾人的交頭接耳而覺得難堪——他以前倒是真的小看她了。
這時,有一個急著要和大哥的遺孀爭奪家產的公子哥兒來找他,近乎討好地要將他拉到樓上的房間去密談。南烈燃還沒有見到林逢,又見賀晴晴一副鎮定自若雍容大方的樣子,也就隨之去了。
賀晴晴昔日是要站在所有場合的正中央,出出盡風頭了,現在自然也有沒有這樣的心思。她端了一杯飲料站在宴會的一角,並不與其他人攀談,只是沉默地等待著南烈燃下樓來。——她現在既然是南烈燃的情婦,自然事事以他為先,要表現得乖巧柔順了。至少表面上必須如此。
她在心裡為自己發出冷笑,纖細白皙的手指緊緊地捏住了高腳杯的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但是臉上並沒有露出更多的端倪來——她在上流社會生活許多年,隱藏內心的情緒對她來說並不困難。
她剛一低頭,卻聽見了皮鞋鞋底摩擦大理石地板的聲音,一雙黑色的皮鞋站在了她的面前。
“晴晴。”那個人激動地叫她。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抖,鮮黃色的橙汁瞬間就被灑出來了一點。
慢慢地抬起頭,她看到那個人站在她的面前。溫柔如春風的目光裡,此時包含了纏綿千里的千言萬語,卻一副無從說起的模樣。
南烈燃對這位李公子的問題早已司空見慣——經營了一家大型家居廣場的大哥突然出車禍去世,剩下的萬貫家財正是他和寡嫂爭奪的物件。按道理說,遺孀通常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但是這位李公子十分的憤憤不平——他大哥是個斷臂的,當初為了對父母交代才結的婚,基本上結婚後就是同妻子在外面各玩各的,那現任遺孀也不是個善男信女,包的小白臉個個比自己年輕好幾歲,一個個排起來可以踢一場足球——所以,李公子很不滿大哥的家產落到這個女人手上去。
“拿著我大哥的錢玩男人,又沒給我大哥生個一男半女,”他氣呼呼地說,“誰知道遺產到了她手裡,她會怎麼糟蹋!到時我們家怎麼丟得起這個人!”
南烈燃對於這些臉上貼了“上流社會”金字招牌的豪門恩怨早已見怪不怪,比這離奇萬分的事情舉不勝數。他也沒有當面應承接下這單案子,只答應會考慮考慮。
李公子是知道他的本事的——他滿可以找別的律師打這場官司,問題是既要爭奪到遺產,又要不傷害自己家族的面子,保住已經化作骨灰的大哥的形象,不*他的性取向及其他奇 怪{炫;書;網}嗜好。這還不是一般的律師能辦的到的。所以他才不惜拉下臉央求南烈燃接這單case。
南烈燃打發走李公子,自己也準備下樓——卻沒有見到賀晴晴。
他的目光在大廳的每個角落巡視了一遍,仍是看不到那抹身影。瞬間眯細了黑瞳,他昂藏的身軀站在二樓,高高在上的俯視著樓下的所有生物,修長的手指在二樓的欄杆上輕輕敲擊著,嘴角掛上了一抹冰冷的微笑。
賀晴晴,你最好別讓我抓到你是真的跟林逢在一起!
而在花園裡,林逢想要去扶住賀晴晴的肩膀,卻又不敢,伸出了手在她肩頭上方停了半天只能黯然放下。
賀晴晴的態度讓他覺得陌生——她以前不是這樣對他的!
她現在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心痛難當,那許許多多的快樂時光,她光彩動人的笑臉,一起湧了上來,對比著她現在的面無表情,他不知是失望更多,還是內疚更多,後悔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