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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晴晴心口疼得厲害,猛地抱住他的脖子:“林逢,我怕!”
“如果你們都有事我該怎麼辦?”她哽咽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林逢半跪著摟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我真的怕!”
她把頭抬起來,眼睛紅紅的看著他:“我不走,林逢,我求你了。你不要讓我一個人走。我寧願留下來跟你們一起,就算有什麼事也在一處,總好過我一個人在那裡擔驚受怕地等著你們的訊息,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會從電話裡得到你們的什麼訊息!”
林逢微微一笑,笑容卻很苦澀。他輕輕摸摸她的臉:“晴晴,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悲觀的?難道你就沒想過我們三個人一起在異國開始新的生活?”
賀晴晴咬咬嘴 唇,低下頭。“我想,我當然想。可是我真的怕……”
林逢握住她的肩,深深地看著她:“晴晴,還記得你小時候你有一次為了幫你堂弟賀寧然從樹上拿風箏,摔下來,醫生說你的腿很危險。當時我就站在病房的門口,就看到你倔強地說……你說,我的腿一定沒事,因為我是賀晴晴!”
賀晴晴抬起頭,想笑卻又笑不出來:“是嗎?什麼時候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林逢疼愛地揉揉她的額頭:“你的頭也被摔到了,難道連這些都忘記了?”
賀晴晴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努力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嘖的表情:“我才沒摔壞腦袋!”
她哽咽的聲音微微提高:“我知道你的用意,我……我會努力地加油的!”
看她努力作出堅強的樣子,林逢忍不住將她摟進懷裡,疼痛撕扯著他的心。
“是我的錯。會變成今天的局面,都是我的錯。”他自責到無法形容,“如果我那時沒有拋下你一個人,如果我早點來幫你和你爸爸……也不會讓你受這麼多苦,現在還要這樣擔驚受怕。”
造化弄人,沒有重來的後悔藥可吃——當他驀然回首,想要去回過頭去拉起那個一直凝望著他的女孩,她已經滿臉是淚,滿身傷痕。
他想要幫她,卻發現自己的力量是那麼渺小。
他想要保護她,卻發現自己誰都保護不了。
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無力,痛恨自己的無用。
她軟軟的身子就擁在自己懷中,可是下一秒呢?
想要送到她面前的幸福啊,本就遲了那麼多年!現在,更是……不知道能不能實現。
露西推開書房的門,只見南烈燃背對著她坐在黑色的真皮椅子上,俊美卻透著無盡孤寂的背影是那樣消瘦。她看得心裡一酸,手裡拎著的皮包不知不覺就從手中鬆開落在了地上。
南烈燃隨著旋轉的椅子一起轉過來,冷冷的目光在看到她的一剎那微微怔了一下,然後又轉過了頭去。
露西站在門口,只見他本就分明的五官現在更加消瘦,密密的鬍渣從泛著青色的面板裡冒出來,平添了幾分滄桑。
他還是那個俊美的南烈燃,只是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冷酷比以前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連對她,他都不願意看一眼了。
他側著身,手肘撐在扶手上,修長的手指間夾著半根香菸。他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菸圈。嫋嫋散開的煙霧中,他俊美深邃的側臉像是雕像一樣,深刻而又無情。
露西用背考上房門,隨手關上門。然後慢慢走過來。
走到他面前,她伸手從他手裡奪過燒到一半的香菸,將它按熄滅在菸灰缸裡。
南烈燃由著她將香菸搶走,並不說什麼,但也沒有什麼表情。冷冷地坐在那裡,就像是再無話可說。
“你為她這樣糟踐自己,值得嗎?”露西胸口微微起伏著,忽然狠狠地吼出來。她抓著他的胳膊,“南烈燃,你為什麼要這樣?你說啊!”
南烈燃一動不動,任由她拉著自己。
露西緊緊扯著他的胳膊,終於忍不住內心的悲傷和不甘,美豔的臉上滾下兩行淚。
“我跟你更久,對你一心一意,你為什麼就是為了一個心根本不在你身上的女人弄成這樣?你是弄給誰看的!”
她哭出聲音來,緊緊扯著他的手指甲掐到他的肉裡去。
“我一直都不說,我一直都忍著……我以為你只是圖新鮮,你玩累了玩夠了還是會回到我身邊。我不在乎你不愛我,我不在乎你還有多少女人,只是想要你在累了的時候,在有心事的時候,能夠到你為我買的房子裡去,不是陪我……只是讓我聽你說話!只是讓我能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