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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發的不好下去。
這天回來吃晚飯,氣氛又是那麼沉默壓抑。南烈燃忽然停了筷子,說:“有個訊息你應該很高興。賀宗南坐著遊輪在公海上的時候突然掉下海,人大概是餵了魚去了。”
他就那麼淡淡的說這句話,也不說對誰說的,連個稱呼都沒有。任人聽到了哪裡知道這是他的妻子?
那語氣更是淡得跟白開水一樣。
賀晴晴睜著大眼睛,微微有些遲疑地抬起了頭看著他。
別的孕婦一懷孕期間都長胖了不少,惟獨她越發的瘦。巴掌大的清豔小臉上,顯得一雙晶晶亮亮的眼睛越發大得跟洋娃娃一樣。
她抬起頭看著南烈燃,猶豫了一下,還是問:“賀寧然呢?”
南烈燃與她的目光迎視,頓時心裡咯噔一下!
這麼多天,他都沒有好好看過她。他心裡有恨。
他恨賀晴晴,恨她沒心沒肺,恨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恨她對自己的影響力。
所以他刻意冷著臉,不去看她。懲罰她,也懲罰自己。
然而此時與她的目光碰在了一起,冷硬得像石頭一樣的心一下子就被那目光裡的憂鬱給戳到了!
賀晴晴,那個高傲尊貴,目中無人的賀晴晴。
她的眼睛裡,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麼憂鬱了!
他知道自己對她不好,可是他要怎麼對她好?
對她好,她也不稀罕,不接受啊!她從來都看不上他,討厭他,只在乎那個已經去國外了的林逢了。
他不去煩她,她不是更清淨,更自在,也許還在心裡慶幸著。
可是,怎麼地,就瘦成這樣了?
目光裡竟然有了這麼深的憂鬱了?
這再不是那個千金矜貴的賀晴晴了,都是……都是他害的嗎?
是他讓她變成這樣的?
他的心一下子就酥了,輕易被她的眼神戳中,一個大洞,抽抽的疼。
他就坐在桌子的正上方,賀晴晴坐在他的右下角。這一刻,他下意識地就伸出手去,從桌子上挪過去,想要去握住她那隻纖細得近乎一隻手就可以捏碎的、雪白得透明的手腕。
露西眼睛低垂,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似的,在旁邊伸了筷子就去夾那邊上的一隻白灼的明蝦。一下子就把南烈燃的手擋住了。
賀晴晴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無論是南烈燃情不自禁地幾乎要去握住她的手,還是露西彷彿無意識地擋住南烈燃,她都沒有察覺到。她只是看著南烈燃。
南烈燃看著她那張雪白晶瑩、幾乎快要透明的清瘦小臉,明明恨她,明明怪她,明明怪自己那麼沒有出息,可是——他就是沒出息。
看著她那越發嬌小的雪白的臉,他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梗在了喉嚨裡。
嫉妒。
憤怒。
怨憤。
酸澀。
難受。
恨。
可是,真的沒出息,更多的竟然是心痛。
是心疼。
想要將她抱到懷裡來,想讓她的眼睛恢復以前的那種光亮。
就算是傲慢地看著他,也沒有關係。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什麼都沒說,然而那種千絲萬縷的氣息和感覺又回來了,將兩人包裹在一起了。
露西坐在一邊,她不是傻子,當然也感覺到了那種異樣曖昧的氣氛。
然而她乾著急沒辦法,兩人那種奇特的氣場,完全將她排除在外。
她再怎麼心急,再怎麼嫉妒,也只像一個局外人,一個被他們兩個排除隔絕在外的第三者!
她握著的筷子不由自主就捏緊了,臉上還帶著柔柔的表情,卻早已不自覺地咬住了下唇。
南烈燃看著賀晴晴,直到她一怔過後低下頭去。
他的目光裡有一絲失望,可是還是慢慢地用放柔了一些的語氣說:“賀寧然繼承了賀宗南的財產。”
這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用稍微好一點的語氣說話。
賀晴晴坐在那裡,聽到他這種語氣,明明告訴自己不在意,不在意,絕對不在意。可是不知怎麼地,心裡竟然就是一酸,比孕吐還要難受。
南烈燃想了一下,說:“你那個堂弟,也不是一般人。”
賀晴晴抬起頭來驚訝地看著他。
南烈燃看著她的眼睛,心裡有股*,想要坐過去,坐在她的身邊對她說話,然而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