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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一句話了。
賀晴晴,真是把她的兒子帶壞了!
她完全沒想到,賀晴晴跟林逢跟著千山萬水,哪裡能帶壞她的兒子?
奶媽快跑慢跑才跟得*,一邊跑一邊還有話要說:“對了,小姐,少爺他逃走的時候還將護照和證件都帶走了,除了證件,還有保險箱裡的很多現金……”
古小潔倏然收住往前疾走的腳步,慢慢回過頭來,雙眼不可思議地瞪著她,竟是個被驚呆了、氣壞了、瞳孔放大的樣子。
“小姐?”奶媽遲疑地問一聲。
古小潔一手捂住胸口,雙腿一軟,老是拿來嚇唬林逢的心臟病這回是真的發作了。
四十四、只能用威脅來讓她接受自己的
南烈燃站在病房的窗外,透過百葉窗和玻璃看著病床上靜靜躺著的纖細身影。
她的頭髮已經染回了黑色——自從上次他沒話找話地要她把頭髮染回黑色,她也真的不聲不響地照辦了。她不是這麼聽話的人,他知道她是為了被他掌控的賀宗東,不敢忤逆他。
她既恨他,又怕他。他知道的。
可是這真的是他要的嗎?
他知道自己沒這個資格問這個話,他所作的每一件事,對她說的每一句話,讓她除了恨他絕對不可能有第二種感覺。可是,他的心裡有個聲音說:其實,不想這樣的……其實,不想這樣的……
她的黑髮軟軟地散開來,有幾縷貼在了臉頰上,更顯得清減的臉蛋只有巴掌大,肌膚近乎透明的白。
她安安靜靜地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雪白的臉上投下一層陰影。眼睛底下有青黑色,說明她在焦慮和擔憂中無法安然入睡度過黑夜。——他早該看到的,早該知道的,是不是。
她睡在病床上,安安靜靜,在白色的病號服和白色的病床、白色的病房中,顯得孤孤單單,無比弱小。
記憶中的她不是這樣的,那時她驕傲,不可一世,眼睛放在頭頂上。
他一心要捏碎那樣的她,將她毀滅打擊,再不能對他露出那樣的神情,用那樣的語氣跟他說話。可是,最終他如願了,卻只看到一個紙娃娃一樣的賀晴晴。
醫生說,她太累了。
她心累。
她以前從沒把別人放在眼裡,然而現在為了一個油盡燈枯的父親,卻耗盡了心力,甘心忍受他的折磨。
她已經很瘦了,他上次抱她進這家醫院時就知道了,可是他卻不問不管,為了她的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都可以折磨她。
他知道,自己就是魔鬼。
除了仇恨,還有對她愛著、想著林逢的不甘心。
他不願意面對,所以選擇了變本加厲地折磨她。終於讓她支撐不住倒下。
他沒臉責備家裡的阿姨沒有看護好她,是他說不用管她的,結果她兩天不吃飯,存心傷害自己。
他是賭氣說這句話的,可是他輸了,他賭氣不如她拿命來傷害自己。
怎麼辦?
究竟該怎麼辦?
他站在視窗前,手指一根根地收緊,心裡迸出了血。
療養院裡。
南爺爺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模模糊糊看到床邊的椅子上有人影在晃動。他費力地想要支起身子:“誰啊?”
那人連忙起身上前扶住了他,讓他重新躺下去,給他蓋好了被子:“沒事,爺爺,我就過來看看你。”
“小燃?”南爺爺眯了眯有些老花的眼睛,果然眼前俊美無匹,穿著灰色襯衣的年輕男人是他的孫子南烈燃。頓時就笑眯了眼睛,眼角綻出了一朵花。
“小燃,你怎麼這時來了?”他歡喜之餘,張了張缺牙的嘴,疑惑地問。
南烈燃一窒,低聲說:“爺爺,我就想來看看你。”
南爺爺從被子裡伸出手來,南烈燃立即握住了他蒼老如樹皮的手。
“你爺爺是老了,可是還沒有糊塗。”他柔聲說,“孩子,你從來沒半夜來過這裡看我。你是有什麼事解不開是不是?”
南烈燃凝住了,他想要搖頭,可是在南爺爺渾濁卻慈愛的目光中,他慢慢地低下頭去。
他跪在了南爺爺的床前,握著爺爺的手,頭頂著床沿。
“爺爺,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他的聲音裡充滿了痛苦。
南爺爺抬起另一隻滿是皺紋的手,慈愛地*著他的頭:“好孩子,你跟爺爺說,究竟怎麼了?”
“我把她弄進醫院裡去了……她昏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