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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教你的?”
韓進只一個勁地磕頭。
“夠了!”鳳延棠喝道,霍地站起來,“蠢材,還不帶路!”
鳳延棠進來的時候,花千夜正在畫畫。她穿著普普通通的兵士衣裳,頭髮沒有挽起,流水一樣地披散在身上。見他進來,擱下筆,剛要行禮,鳳延棠已道:“接著畫。”
花千夜便接著畫了起來。
畫的是荷花,千重萬重的綠葉,掩映著一抹嬌紅,畫面上似乎有水汽流動,彷彿一陣風來,荷葉便要迎風扶搖。
“好畫。”鳳延棠道。
“王爺謬讚。”
兩個人的聲音都是低低的,還夾著一抹淺笑。這裡彷彿不是刀光箭雨的沙場,而是風輕月濃的閨房。
如環和韓進無聲地交換一個不敢置信的眼神——如環本想著王爺一來,一頓責難是逃不了的,起碼沒有好臉色看。韓進則壓根也沒有想到方才在帳中那樣陰鬱的王爺,到了這裡忽然變了個人似的,小倆口竟雲淡風輕地賞起畫來!
不一會兒,花千夜已經畫好,鳳延棠鑑賞一番,末了,環顧帳內,道:“這裡處處簡陋,王妃還是搬到帥帳去吧。”
花千夜見他除了眼睛有些紅絲外,臉色如大理石般平靜,看不出任何波瀾,暗歎這人的城府之深,深不可測。跟著微一頷首,“謝王爺體恤。”
鳳延棠點點頭,便帶著韓進走了。如環目送他們兩個離去,簡直不敢相信,“就這樣?”
花千夜道:“就這樣。”
“他竟然沒有怪我們私自混到軍營裡來!竟然沒有責怪韓進!在這個不該看到我們的地方看到我們,竟然一個字也沒問?!”如環撫著胸口,詫異極了,“他簡直就像是為了看你畫畫而來了一趟!”
花千夜微微一笑,“對他有好處的人,有好處的事,他是不會拒絕的。至於韓進——他總得賣那兩本銀票的面子。”
“早知道這麼容易就可以搞定,我們應該早些把銀票送給他!”
“傻丫頭,如果沒有適當的時機,那些銀票他也不會太放在眼裡。”
如環一愣,“送銀子也需要時機?”
“在他需要銀子的時候,銀子才是有用的東西。”
鳳延棠在前帳忙碌到亥末才回後帳。如環聽到腳步聲,連忙掀開簾子,打水給他梳洗——這事原本有侍衛做,如今王妃住進了內帳,侍衛等人一概迴避,工夫都落到了如環身上。
鳳延棠望向內帳的另一邊——隔著一張屏風,透出燈光,他問:“王妃睡了嗎?”
如環忙回道:“還沒。”
鳳延棠便往這邊來,一腳踏進,就看到一大片墨綠的菊花盛開。抬起的右腳忍不住滯了一滯才落地,眼中有道光芒一閃即逝。不能解釋那一刻的震盪。那其實是花千夜的衣襬,|霸氣書庫∪МDtxt網còm|她半跪在案邊,寬大的衣袖,長長的裙襬鋪了一地,柔軟的綢衣隨意地皺成一朵墨綠的菊花。
她埋首在案上,面前排著散亂的算箸和石子,正凝神思索。聽到腳步聲,自沉思中驚醒,抬頭見是鳳延棠。
他披著外袍,露出雪白裡衣,去了頭冠,微卷的頭髮搭在襟前,漆黑如墨。眼睛低垂下來,明亮燈光下,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那對平靜無波的眼眸看不真切,整個人倒顯出一股與白日不同的慵懶平和來,問:“這是什麼?”
花千夜答道:“修羅陣的圖解。”
“哦,除了醫術,你還懂陣法?”
“略懂一些。若是普通的陣法,倒還不在話下。但這修羅陣十分古怪,我來了這麼些天,還沒弄明白。”鳳延棠點點頭,忽然問:“你怎麼知道我要用銀子?”
“曹夫長若真是行刺王爺,王爺一定會留下他的活口審問主使的人。唯有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王爺才會下殺手。一個管糧草的千夫長,有什麼過錯非死不可?自然是糧草出了問題。”
“那你可知糧草出了什麼問題?”
花千夜搖頭。
“糧草被人動了手腳,米下面是沙石,麥稈下面是枯柴。”鳳延棠的眼中閃爍一絲寒芒,“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花千夜見他連這樣機密的事也跟自己講,隱隱已經猜到他的意思——他在考她。就像那件綵鸞衣一樣,他在試她的分量。她放著膽子一猜:“二皇子?”
“不錯,正是二皇子。”鳳延棠看著她,“難為你要混到軍中來,要你守在王府裡,確實委屈。”
他的神情看不出是喜是怒,花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