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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又把阿洛的地圖研究了一番,歇息時已將近子時,走進後帳,便見屏風後燈光猶亮,時不時傳來石子落在桌面的聲響,知道花千夜還在排算修羅陣。
只聽得花千夜幽幽一嘆,聲音裡充滿了疲憊,喃喃地道:“九宮陣怎麼樣會有生死八門?八卦陣又怎麼能引天地嵐氣?啊,到底是哪裡不對?”
“小姐啊,你就歇會兒吧!央神醫千叮萬囑,回春丸不能多吃啊!”這是如環的聲音,“在家的時候只吃一顆,上了路就加了一顆,現在再這樣挨下去,就算一天吃三顆又有什麼用?”
鳳延棠折向屏風後,只見花千夜看著自己的丫環苦笑,臉色灰白,神情憔悴,他臉色一變,“你怎麼了?上午還好好的。”
花千夜和如環這才發現他來了,花千夜連忙道:“沒事。”
鳳延棠只看著如環,道:“你說!”
如環連忙道:“小姐為了這個陣,身子已經受不了。她撐不住,就問我要回春丸吃。回春丸一天吃一顆,能讓小姐起居行動如常人。吃兩顆陽熱之氣就重了,小姐還要三顆,三顆的藥力,會要小姐的命啊!”鳳延棠一面聽著一面看著花千夜,目光幽暗,看不出喜怒,“如環,你去找軍醫,讓他弄一碗安神助眠的藥來。”
如環答應著去了。花千夜道:“其實沒什麼要緊的,哪有她說得那樣嚴重……”
她的話還沒說完,鳳延棠已道:“你為我如此盡心盡力,我承你的情。你精神不好,也不要太勞神。楚疏言過幾天便到,幾天的工夫,我們耗得起。”目光望向帳外,穿過重重的兵馬帳篷,直達濃霧重重的修羅大陣,眼眸深處有一星寒芒,“阿洛以為區區一個陣法便能反了大晏,真是痴人說夢!”
她震懾於他目光之中透出來的霸氣,有些人,天生就是要主宰別人的。
服了藥,花千夜好歹睡著了,只是一夜睡得不太安穩,乍醒乍夢之間,隱約聽到如環在跟人說話,卻是鳳延棠的聲音,只聽他問:“王妃從小便這樣嗎?”
“據說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病症,生下來吃藥比吃飯還多——小姐是雙生子,都說雙生子是互克的,老太太便把小姐抱到唐門來養大。多虧央神醫是我們家主的好朋友,把小姐帶到藥王谷治了整整一年,又悉心調了回春丸,小姐才能像個常人一樣過日子,不然,起床的力氣都沒有。”
接著一陣默然,鳳延棠道:“央落雪號稱天下第一神醫,怎麼就沒治好?”
如環沒有說話,半天,開口的時候聲音裡帶了一絲鼻音:“憑家主的交情,央神醫是盡了全力的。只是我們小姐命苦,只剩三五年的光景……”說著,隱隱抽泣了起來。
鳳延棠一直平緩的聲音猛地抬高,“什麼三五年光景?難道說她只能……”話到這裡,竟沒有再接下去。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卻來到床前,花千夜心裡忽然說不出來的緊張,把眼一閉。
鳳延棠撩開帳幔,只見枕上逶迤著如絲長髮,彷彿開了一朵墨菊,臉白如玉,脖頸纖細得如同花莖……她整個人,也同花一樣嬌弱吧?也許一陣大點的風也禁不起,可她就是拖著這副病弱的身子,一直長途跋涉到這邊疆,耗盡心神想為他破陣!
潮熱的風從帳外吹來,空氣中充滿了南國草木的溼氣。鳳延棠的心一時之間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一陣冷,一陣燙,喉間像是含了顆醋浸青梅,又酸又澀。
便在這時,韓進在門外道:“稟王爺,楚疏言楚少俠到了。”
花千夜緩緩睜開眼。
如環忙拿來衣裳侍候她起床,卻見她仰躺著,眼望帳頂,一動也不動。許久才慢慢地回過神來,起床穿衣,喝了幾口粥,坐在了書案前。
如環以為她又要去排那些石子,哪知她坐在書案前一動不動,只是怔怔地發呆。忽然輕輕開口道:“把韓進叫來。”
一時韓進來,花千夜問道:“楚少俠的營帳在哪裡?”
韓進據實答了,花千夜點點頭,“你們兩個也有好些日子沒見,如環,你出去玩吧。”
兩個人頓時紅了臉,如環道:“跟他有什麼玩的?我在這裡陪你。”嘴上這樣說,目光卻忍不住飄到韓進身上。韓進更是一臉期盼地看著她。
花千夜笑了,“昨天那碗藥還真夠力道,我整個人還是困困的,想再補一覺呢。你去吧。”
如環見她這樣說,便服侍她睡下,自己和韓進出去。小別之後,柔情更增,一直到中午才回來。
兩人一進帳門,便見裡面黑壓壓地跪了一地的人,都是原本在門口當值計程車兵,鳳延棠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