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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匆匆的步伐裡,十分顯眼。
鞋子的主人有一對水汪汪的桃花眼,穿桃色衫子蔥綠裙,手上端著一盅湯。旁邊有認得她的,都紛紛道:“心悅姑娘,給王爺送湯啊?”
王爺姬妾雖多,眼下卻數心悅最得寵。因此哪怕人人都知道她不過是青樓出身,見了還是少不得要請安問好。心悅從鼻子裡應出一聲,繼續端著湯,徑直往王爺住的正屋去。
看著她的背影,原先問好的兩個人笑了,笑容裡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一個道:“呵,要送湯,是要趕緊送。明天王妃就要過門,到時候,就算湯裡是龍肝鳳腦,王爺只怕也不愛吃。”
“都說王妃美若天仙,可是真的?”
“可不是真的!若不是實在生得天仙下凡似的,王爺怎麼會降尊紆貴,娶一個商賈之女呢?”
“聽說王妃孃家富可敵國,也不是普通商家呢!”
……
聲音被風隱隱約約地吹進耳朵裡,心悅的臉色暗了下來,腳下的步子加快,來到正屋前。站在門前,先不進去,深深吸了口氣,臉上換上一副嬌媚笑容,才款款地踏進門檻。
進門迎面一幅氣勢磅礴的松風山河圖,筆鋒蒼勁,陡峭的山壁彷彿要插破紙上的青天。旁邊是一壁�子,放著幾樣古玩,轉過�間,只見王爺坐在椅上,手上展開一幅畫。
天色陰暗,那件緞袍上的錦地織繡隱隱閃著幽幽的光芒。大概剛從外面回來,丫環在旁邊替他取下頭冠,一頭微卷的長髮頓時散落下來,垂在肩上。
他伸手去取茶杯,握到的卻是湯盅,抬起了頭。
這真是一張俊美的臉,眉峰銳利,一雙眼眸卻如深潭,望不見根底,鼻樑挺秀,嘴唇輕薄。每次看到這張臉,心悅都忍不住心神一蕩,把湯盅揭開,放到他面前。
他喝了一口,仍舊去看那幅畫。
畫是一名女子模樣,疏淡溫倦的神情,躍然紙上。
心悅吃了一驚——畫像眉目宛然,縱然只是淡淡勾畫,也已是傾國傾城。忍不住問道:“這便是王妃嗎?”
王爺“嗯”了一聲。
“恭喜王爺,王妃竟是如此國色。”心悅幽幽地嘆了口氣,道,“王爺娶了這天仙似的美人,就要把我丟到腦後了。”
她這話說得嬌滴滴的,半帶著幽怨,叫人憐愛,王爺聞言,擱下手中的畫,淡淡問:“吃醋了?”
“我哪裡配吃醋?”心悅黯然低下頭,“清和大人的畫藝天下無雙,一定沒有走一點影吧?王妃這樣美,鐵石人見了也要動心,家裡又富可敵國,據說本人又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我不過是因為她的好,想起了自己命薄……”說著眼圈兒就紅了,“我自己也知道,王妃嫁進來的日子,就是我回萬春樓的日子。”
王爺道:“你只管住在這裡,住到你自己要走的時候為止,好不好?”
心悅心裡一喜,臉上卻絲毫不表露出來,只是偎進他的懷裡,低聲道:“你又哄我!就算你肯,新王妃也未必肯。”
王爺沒有再往下說,只是微微一笑,那微翹的嘴角,那深潭似的眼睛,讓心悅覺得怎麼也看不透。他不笑的時候,就像一口千年古潭,深不可測,笑了,卻又只是似笑非笑,嘴角是微微勾起來的,眼睛裡卻一絲兒波瀾也沒有。他真的在笑嗎?心悅自恃閱人無數,卻從來摸不準他的心思。
好歹,總算從他這裡得了句準話,她心裡安寧不少,說了幾句閒話,裝作隨意道:“聽說新王妃是唐門家主的外甥女,可是真的?”
王爺“嗯”了一聲。
“聽說唐門的人,都是毒藥暗器泡大的呀!”心悅乍驚乍怪,“這可真嚇人!”
王爺並不答話。心悅又道:“聽人說,唐門的人不僅用毒藥,還有毒蟲什麼的,總之渾身都是毒,聽著怪怕的。王爺千金之體,配得上你的,不是大臣們的名媛淑女,就是他國的公主郡主,怎麼要娶個江湖女子呢?難道僅僅是因為她生得美?”
王爺仍舊淡淡地,連眼睛都微微地合上,彷彿快要睡著。
心悅知機地收了口——在風月場上歷練出來的女人,倘若連這點意思都看不出來,也算白混了。
大婚的日子,很快便到了。王府上上下下張羅了這麼多天,終於要迎來他們的女主人。
婚禮隆重得讓京城百姓都開了眼界,男方且不說,天子人家,還有什麼好說?要人有人,要物有物,要排場有排場。難為是那新王妃,因為是商賈之後,身份到底低了一層,叫不少人議論,也許就因為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