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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大宅到中心區還是有一段很長的路的,陳言坐在車子裡面和陳梓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平心而論,陳梓小的時候,還是很喜歡說話的,雖然和他說話,說著說著就經常能到一個很詭異的地方去就是了。
“你來了幾天了?”
陳言看著陳梓交疊的雙腿,找了個正常的話題開始入口。
“我剛下飛機就過來了,你說我呆了幾天了?難道我來了還不來見你們不成?”陳梓笑著,桃花眼裡一片璀璨的光,蜜色的面板上彷彿有流光閃過。
陳言兀自將頭轉向車窗,外面的景色快速轉移著,在視野裡連成一條直線。
“一年不見,你倒是還和以前一樣的安靜。”
陳梓將身體向後面抬了一下:“每天要見到那個老男人的死人臉,也還真是……難為你了。”
他一邊這麼說,眼睛裡面閃爍著嘲諷的光,和陳莫年截然不同的臉孔上,卻流動著股子如出一撤的讓人心驚的陰鷙。
陳言小的時候,一直不知道陳梓對陳莫年的厭惡到底是哪裡來的,後來大了,明白一點了,卻發現什麼事情都已經……挽回不了了。
陳梓帶陳言去的地方,是一個剛剛修葺起來的遊樂園,因為過年的緣故多了幾個新的專案。
大概是因為不是假日的緣故,來來往往的人並不是很多。
下人先去買票,陳言和陳梓就在一旁看著,天氣有些冷,喝出去的氣都變成了白色。陳言站在原地跺了幾下腳,結果就聽到陳梓冷清清的聲音傳過來。
“很冷嗎?”
“……還好。”
陳言出來的時候沒有穿很多的衣服,這會兒凍得臉頰微微發紅,這樣的日子裡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味道。
陳梓聽他這麼說,卻也沒有做出什麼脫掉自己的衣服給弟弟穿的動人場面,只是將頭側了一下,叫旁邊的下人脫了大衣遞上來。
陳言看著陳梓漂亮的手,還有旁邊個凍得渾身發抖的人,咬了咬嘴唇還是開口說:“我不需要。”
“怕什麼,你哥哥叫你穿你就得給我穿。”
陳梓的語氣裡面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他將衣服丟到了陳言的手上,那衣服很長,對於過晚發育的陳言來說,確是有點大了。
“走吧,我們去玩。”
陳梓說著這樣的話,臉上卻是一絲笑意也沒有,他的眉眼看上去溫和,其實就像一塊生硬的冰。
至少在上輩子,陳言活著的年歲,並沒有看到任何人融化得了它。
小時候的遊樂園其實還是很單調的,對於陳言來說,更是如此。
比如此時他和陳梓蹲在臺階上釣金魚,一向很是憋屈的陳言覺得很是悶氣,奈何陳梓不知道是哪個筋搭錯,居然玩得十分起勁,金魚被他一條一條釣上來,在臨時裝的塑膠袋裡面吐著泡泡,被冬日的暖陽一照,煞是漂亮。
陳言看著陳梓一雙桃花眼裡面沾染上的高興,忽然覺得或許此時的陳梓,並沒有自己記憶中那麼壞。
“看什麼,你不釣麼?”陳梓轉過頭正好看到了陳言發呆的模樣,輕輕地推了陳言一下。
陳言正在走神的神經愣是被拉了回來,然後就看到陳梓到前臺去。
然後就從那個地方,傳來爭吵的聲音,陳言走過去正好看到自家哥哥一張似笑非笑臉——那表情,像極了陳莫年。
陳梓的聲音清脆,卻又充斥著一股子不易察覺的陰鷙,他的眼神極淡,卻透著一股子狠勁。
“為什麼他收的是五塊錢一條,到我這裡就變十塊錢了?”
陳言認識這個賣金魚的,就是喜歡欺負小孩子,給小孩子多算幾塊錢彷彿就變成了他人生的樂趣。
但是說實在的,在陳言的記憶裡,是絕對沒有今天這麼一出事情的。
男人張著乾癟的嘴巴,臉上是赤/裸裸的嘲諷的意味。
“我就是要收你十塊,怎麼,不要就拉倒!”
男人說起話來倒是十分自然,連一個疙瘩都不打,但是陳言心知,就憑陳梓給他的感覺,這次的事情絕對不能善了了。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陳梓卻是十分平靜。
他將那個裝著金魚的袋子慢慢提高,裡面的金魚游來游去,閃著七彩的光,在冬日的陽光下份外耀眼。
襯著陳梓的那雙手,更是好看。
然而就在那個瞬間,陳梓那雙漂亮的手,一點一點地張開。
整個金魚袋子摔到了地上,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