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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君儀站在窗前,捂住嘴,輕輕搖頭。
陳潛走到她面前,什麼也沒說,只是凝視她,就像子默第一次在電視裡看到的那樣。
拿起揹包,子默悄悄地退出房間。關上門,走廊裡還是一片喧鬧,人來人往。她忽又回到這個現實的世界,這個嘈雜到可以掩蓋她心聲的世界。
她不知道陳潛最終會不會原諒顧君儀,其實一點也不重要,因為那不是她的生活。但她至少領悟到一點:沒有一個人會完全懂得另一個人,即使他們相愛,即使他們朝夕相處了很多年。所以,一個字、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張照片……所有那些能夠表達我們內心的東西,是多麼的舉足輕重。我們往往就是因為吝嗇這小小的表示,而錯過了太多的時光。
子默駕著車,行駛在高架路上,刺眼的陽光照進車裡,卻沒有照進她心裡。
她想起蔣柏烈、項峰、子生以及所有知道她故事的人都會問的一個問題:你究竟愛項嶼什麼?
她忽然覺得,自己也許並沒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
週五的傍晚,子默接到項嶼的電話,約她出去吃晚飯,她沒有猶豫太久就答應了。五點半的時候,項嶼來接她,她穿著他送的那條裙子,換上一雙不久前剛買的高跟鞋,氣定神閒地下樓去。
項嶼坐在車裡,一手扶著脖子,看到她的時候,眼神閃爍,卻只對她微微笑了笑,沒多說一句。她坐上副駕駛的位子,繫上安全帶,然後側著頭問:“去哪裡?”
“一個老地方。”說完,他就啟動車子上路了。
他們穿梭在大街小巷,很多曾有著他們回憶的地方,最後,車子停在一條安靜的馬路邊。項嶼拉上手剎,說:
“到了。”
他們下車,走過一個丁字路口,目的地就在眼前——他、她以及項峰以前常去看球的那家酒吧。
子默跟隨著項嶼推門進去,玻璃門框上掛著的風鈴叮叮噹噹作響,店主從吧檯後面伸出頭看看他們,露出一貫友善的微笑。
“喂!”項峰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向他們招手。
子默愣了愣,錯愕地停下腳步,項嶼卻如往常一樣徑直走過去坐下來,然後轉頭看著她,微笑著說:“喂,還不快點來。”
她邁開步伐,忽然對自己腳下的這雙高跟鞋感到哭笑不得。
“哇哦……”項峰吹了個口哨,“你今天又讓我驚豔了一次,如果上次我們在這裡被偷拍的時候你也穿成這樣,我想就沒人敢再笑我是‘同志’了。”
“……”
“不過嘛,”項峰撫著下巴說,“我以為女人不會在男人面前穿同一條裙子出現兩次。”
子默在項嶼身旁坐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首先,我想你把這句話的原意搞錯了。”
“?”
“應該是女人不會在‘對她來說很重要的’男人面前穿同一條裙子出現兩次。”
“……”
“其次,”她抿了抿嘴,“我就只有這樣一條裙子,再也找不出第二條啦。”
項峰笑了笑,溫柔地說:“默默,我覺得你變得更有自信了。”
子默帶著一些窘迫地盯著項峰,不知道他這是褒獎還是貶低,但最後還是大方地說了句:“謝謝!”
“作家總是可以用一、兩句話就討女人歡心嗎,”項嶼不甘心地問,“就算只是一個三流偵探小說家?”
“我不知道,”項峰無辜地往嘴裡塞花生米,“因為我不是女人。也許嘴和筆桿子確實是作家的法寶,但女人也常常不吃這一套。”
“嗯,”項嶼喝了一口面前的冰水,故作平靜地說,“這我同意,所以我們棋手也有討女人歡心的法寶。”
“?”項峰和子默不約而同地看著他。
“就是……手指啊!”說完,他還得意地大笑兩聲,只不過另外的兩個人都對他的“黃色冷笑話”完全無動於衷。
“還是點東西吃吧。”項峰說。
“好。”子默點頭。
這個夜晚過得出奇地平靜,他們彷彿又回到了過去的時光,聊天、看球或者對某人、某事評論一番,項峰常常竭盡嘲諷之能事,引得子默和項嶼哈哈大笑,最後他自己又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一句“開玩笑的”,便結束話題。
子默還是最沉默寡言的那一個,可是她卻一點也不吝嗇自己的笑容,甚至項嶼忍不住伸手捏她的臉頰,她仍然傻笑地回應他。
球賽中場休息的時候,原本正在訴說自己新書籤售會上奇聞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