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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陡然的語調變化讓楚雲桐幾乎把握不住自己。可是,大腦中一個激靈,她反而比剛剛更提高了些聲調。
“是,雷濤,你應當知道,我從來不說假話!”
“咳咳……”輕咳,很淺很淺的輕咳。
雷濤匆匆掏出包裡的帕子,捂了嘴。嘴角卻狠狠地向上翹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微喘著說了幾句話。
經年以後,再回想起這個場景,他才驚覺,那竟是他此生面對著活生生的楚雲桐說的最後的話。
“好,很好。我想,我知道了。對不起,楚小姐,我打擾您了。”
如一陣風般,他已轉身離去。腳步快而踉蹌。
感情是什麼?它不過是一堆自欺欺人的垃圾!金錢、權勢、利益……無論哪一樣,都比它強。後者能帶來快樂和滿足,而前者不過是快樂之後的附屬品而已。
感謝你,楚雲桐,你給我上了一課。我終於知道,未來的路該如何去走。
雷濤靜立在楚家花園中,抬起手,緩緩地擦了擦嘴角流下的液體,把那張已經有些濡溼的帕子在手中揉成一團,鏡片後面的目光漸漸冷漠。
2個月後,雷濤以A城第一名的成績被劍橋大學錄取。同月底,他登上了赴英客機。
同天,A城各大媒體以大幅版面刊登了頭天許楚聯姻的婚禮盛況。挽著許還山的楚雲桐笑得空洞而寂寥。
落花流水,終是無情。
48、番外:楚雲桐的自述 。。。
我站在露臺上,親眼看到他離開。看到他的腳步先是踉蹌,逐漸變得堅定。於是我笑了,笑得很開心,笑得點了好幾次才把手上的那支菸點燃。
不過,我只吸了一口,就滅掉了。是在掌心中摁滅掉的,如同他剛才做的那樣。青煙升起的時候,有微微的焦糊味襲來。痛,反而沒有那麼明顯。
他剛才的感覺也是這樣的麼?還是,連這絲痛都沒有感覺到,如同我現在一樣。只是怔忡地看著掌心某處由紅而黑,心中的痛反而因此而減輕了片刻。
和上次一樣,他沒有多說,便離去了。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他沒有回頭,雖然他也曾經在花園當中停頓了片刻。而那時,他回了頭,他一定是在等著我下去,等著我的挽留。可是,躲在窗簾後面的我只能死死地捂住嘴看著他的目光由期待而落寞,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不敢做。 現在,他立在那裡,只是抬起手來擦了一下他的嘴角,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我知道他在流血。我想,如果現在飛奔下去,拿起那張帕子,去幫他擦,儘管他沒回頭,我們是不是又會回到從前?回到那些美好……可是,我下不去了,我沒有資格去做這件事了。以後,會有另外的姑娘站在他身邊,幫他做。他痛的時候,她會給他拿藥止痛;他咳的時候,她會幫他捶背倒水;他開心的時候,她會笑得比他更燦爛;他難受的時候,她會默默地坐在他身邊……只是,那些都不會是她了。從他的腳步變得堅定,從他不再回頭,自己與他,便真的永別了!
好在,他留給了我一個最大的禮物。預謀也好,天意也罷,他的種子已經在我這裡生了根。
我把手輕輕地放在小腹上。再過8個月,他(她)就會出來。不管要經受什麼,為了他(她),我一定會堅持。
那天晚上,楚驍回來得很早,我沒有理他,準備上樓。可是他攔住了我,他的表情是得意的。
“雷濤來過?”
我別過頭,不去看他那張帶著笑的臉。可是他一把就抓過了我的臉,逼著我與他面對面。
“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氣。不然……”他的目光順著我的身體陰陰地看向我的小腹。
“不要……”我驚恐地用手護住那裡,目光滿是哀求:“我已經按照我們之間的約定跟他說清楚了。他……不會再來找我了。”
楚驍陰陰地笑了笑,放開我,“那就好。你和許還山是訂了婚的了,我不想在你們婚禮前還生出什麼枝節。你好好地在家待著。”
“是,爸爸。”我淡淡地說,轉身慢慢地上樓。
我沒有哭,事實上,從決定和雷濤過最後一夜的那天起,我就不再讓自己哭了。這是我的命。除了接受,沒有辦法。
雷濤考上劍橋的事,我是從報紙上知道的。報上還有一張他的照片。他沒有笑,鏡片翻著刺目的光。我小心地剪下那段報導,連同那張照片,小心地夾在我的日記本中。然後,我提筆給雲樵,同在劍橋的雲樵寫了一封信。
我和許還山的婚禮,在第二年的初春如期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