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鬍子說聲抱歉。
可看守的人杵在旁邊,隔牆有耳,她又哪能說什麼,只能帶些好飯好菜,默默放下就走。
鬍子大概覺得他們又要害他,對於那些飯菜瞧也不瞧一眼,就連牢獄的飯菜也不吃,只說:“好好照顧小肥雀。”
但紀涵一直不敢說的是,小肥雀早就因護主被抓鬍子的人捏死了,到處找和小肥雀長得相像的鳥欲騙一騙鬍子讓他安心。可葉家家大業大,人多鳥多,就是沒有一隻跟小肥雀一樣肥的,讓紀涵大傷腦筋,甚至想去買一隻。
只是,這都是想想,葉家被他們弄得一團亂,是萬萬不會讓人出入,紀涵只能找了只麻雀,期盼著能喂肥一點。
這天,她正在喂那幾只麻雀的時候,碰上了那一堆璧人。
林卿傷勢好了許多,悶在屋子不好,木隱就陪著她散散心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每次她都會避開,原因她自己也不明白,大概是上次林卿那番意味不明的話已經讓她不敢再以從前的態度對待,就開始有點害怕看不懂的林卿,連帶著看不順眼和林卿走得近的木隱。
奇怪的是,木隱和林卿說了幾句話,林卿就低頭自己走開了,臨走時擔憂地看她一眼,而木隱卻向她這邊走來。
“還在喂?”木隱一來,那些麻雀就驚得飛得差不多,可又捨不得那些食物,只在枝椏上立著,並未飛遠。
“嗯,有隻挺肥的。”紀涵這幾日自己做有些悶,有人說話還是好的,於是就放開了,指給他看,“就是那隻!”
那隻麻雀正直勾勾地看著地上的食物,也不如其他麻雀站得那樣高,只在最低的枝椏,木隱一伸手大概就能把它捉下來,可見有多懶,肥也是當然的。
“嗯。”木隱只掃了一眼,就站在旁邊不語。
紀涵有些彆扭,雖然說自己喂鳥喂得挺高興的,但是以前自己也討厭過那些只圖高興故作爛漫的千金小姐,善心大發與鳥嬉戲的畫面。
這是她娘說的,男人有時候就喜歡單蠢善良的富家千金,富家千金他們努力,單蠢善良就她自己解決了。她連練功都不夠時間,怎麼會去做這麼閒情逸致的事情,十分不屑一顧。
但現在,僅是為了鬍子,搏一搏也是好的,只是所作所為與當初截然不同,她心裡總是彆扭。
“鬍子……他……三天不吃不喝。”等那些鳥已經覺得木隱沒有威脅,下來吃食的時候,木隱忽然一發話,驚得它們又飛走了。
而她也定在原地,心裡有個不想承認的答案:“那……現在怎麼樣了。”
“剛死。”木隱聲音平平,仿若陳述一件芝麻小事。
來得太快的噩耗,她一時間並沒有整理好自己滿腦子的情緒:不敢置信,傷心,還是……不甘,不甘自己做的這些努力,都已經白費。
“嗯。”語言此時匱乏了起來,紀涵拼命想著,師父往日所說,大局為重,試圖平靜自己的心情。可是鬍子和小肥雀的同行畫面早已經在她的腦中印刻,此時更是不斷跳出,一遍遍讓她的腦袋愈加混亂。
幸而,她沒有落淚,只是默默和木隱並肩站在一起看那些跳躍的麻雀,活潑而富有生氣。
可,令她害怕的是,相對於她一時不知如何宣洩出的情緒,告知噩耗的木隱一直都很平靜,就連說話的語調也與平日沒有不同,還玩笑道:“這些麻雀以後沒吃的了。”
玩笑中,並無一絲勉強。仿若死了個人,一個曾經和他相處過的人,沒有什麼大不了。
就像,以前她差點掉進蛇池,他並無慌亂,一副死也罷活也罷的模樣,因為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才盡力去救;以前她作為他要殺的人,他還能平常對待,不動聲色地擇一個自己喜歡的時候,殺了她。
“我……和鬍子差不多吧。”心中的某處恐慌終究開啟,她穩不住自己的聲音,只覺全身隨著說出來的話抖了起來,“沒有什麼用處,是不是……也可作替死鬼。”
這回木隱有了反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你是紀伯甫的女兒。”
“哦。”想來自己還是有點用處的,不過……紀家沒落,並無不可能,於是,她又點頭道,“我現在很安全。”
“喂。”木隱難得的不自在起來,說話時眼睛不再看她,只是慌亂地飄來飄去,“別忘了齊皓辰。”
這點她倒是沒想過,齊皓辰將她和病人同等看待,她還真的想不到拋卻那些世代的交情,拋卻那些禮節上的東西,就憑兒時少得可憐的友誼,齊皓辰會如何對她。
而名分這種事情,不是一張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