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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冉痕眼中第一次有了飄渺之感,他摟緊了幾肆,捏著信紙沉默起來。
“來日方長,我們便做他個千千萬萬年的妖。問天總會回來看看的。”幾肆輕聲安慰。
墨冉痕搖了搖頭,信紙掉在地上起了火,不一會兒便被燒成了灰燼。
黃昏,有客來訪。
墨冉痕去了宮裡的紫竹林,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幾肆便到宮門口接那客人時,發現來人竟是凌雲。凌雲看起來並沒什麼變化,幾肆在心裡苦笑,仙家的人大約都這麼禁折騰,內心苦楚身體卻依舊風神如玉。看不出憔悴的模樣,又有誰懂得來心痛呢?
兩人站在紫光閣高高的屋頂上,及目遠望甚至能看到遠處無垠的荒原。一時無語,風帶著紫竹林的幾片竹葉從他們眼前飛過。竹濤起伏不斷,凌雲忽然就抽出玉笛吹了起來。
笛聲悽遠,如千萬年纏綿的絕唱。
幾肆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覺內心最深處的某些東西被觸動了。一不小心,就會讓思緒氾濫成滄海。
許久後,凌雲將玉笛放下,苦笑:“或許,是我太過執著了。”
幾肆張了張嘴,卻仍然無言以對。
凌雲道:“肆兒,人人都想成仙。卻不知仙人的歲月太過冗長,不過是不敢再面對生死輪迴……”
他又指了指天上:“龜縮在上面逃避一切罷了……肆兒,你放棄成仙是對的。”
凌雲的長髮被風揚起。幾肆盡力去理解他的孤獨,無奈終是未果而終,唯有問:“你……何時迴天上?”
“柳清飛的飛昇之日快到了。”凌雲答非所問。
今日風大,竹濤之聲縈縈於耳。凌雲在聲響中又說了句什麼。
幾肆從他的口型中分辯出他的話,他說:“肆兒,我該走了。”
她點頭急急點頭道:“我一定會和墨在一起生生世世,一定會!”
說到最後她幾乎是喊了出來,與其說是對凌雲說的,還不如說是對自己說的。命數讓她愛上墨冉痕,那就要對她負責到底!
凌雲笑著點了點頭,漸漸消失在空氣中。彷彿方才的笛聲不過只是一場幻覺。
“肆兒。”幾肆忽聽底下有人喚她,在看清是墨冉痕後,她幾乎是飛撲到他的懷裡。
墨冉痕撫著她的頭髮,笑她如小孩般任性:“好了,快站好,否則漆就要沾到衣服上了。”
幾肆放到墨冉痕,眼圈微紅,指著他手上的東西非要看。墨冉痕拗不過她,唯有將手中的傘開啟了。一把硃紅色的油紙傘出現在幾肆眼前,漆約摸已經幹了。
“墨,你去紫竹林就是為了做這個?”幾肆的聲音有些哽咽。
墨冉痕握著傘柄道:“肆兒,你題首詩吧。肆兒的字可是冠絕天下的。”
幾肆的感動就要從心裡溢位來,拉著墨冉痕的手運起輕功飛奔向流銀殿,幾乎一邊研著墨一邊抹眼淚,好半天才選好位置小心翼翼地落筆: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夕陽的最後一抹殘照將兩人的影子拉得細長,連此去經年都被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輝。當許多許多年後,幾肆回想起這些事都依然覺得恍若當初。
流銀殿外,一個天青色的身影轉身緩步向前走去,他啞著嗓子,眼裡有說不盡的滄桑,忽然又苦笑一聲,長嘆道:“奈何,奈何……”
“副宮主何故如此感傷?”身後一個青衣女子叫住他。
“青衣,你當知道。”傾寐負手而立,頭也不回地說。
煙棲暮頓了頓:“青衣已不再是青衣,現如今她是移花宮的左護法煙棲暮。”
傾寐淺淺笑著,回過頭來,衣袂飄渺:“你是在提醒我,還是在提醒你自己?”
煙棲暮盯著傾寐,不語。
傾寐走近了她:“不管你是青衣,還是煙棲暮。你都應該知道什麼事當做,什麼事不當做。”
煙棲暮低頭:“暮謹遵副宮主教誨。”
“嗯。”傾寐滿意地點頭,神色恢復原狀,“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煙棲暮恭敬地回了個禮,淡淡道:“副宮主亦是。若副宮主做了什麼不當做的事,暮縱然人微力薄,但還是會掙個魚死網破。”
傾寐冷哼了聲,轉身離去。
所有一切,都應該會被成功留住的。
放心吧,我絕不會讓它逃離。
即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絕不會讓它逃離。
六張機 七張機 第一四零章 凌辱與桃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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