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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書人道:“已寫了一半。”
我心裡雀躍。拿出那把硃紅色的傘,寫書人漂亮的字赫然傘上。當年幾肆傘上的字也如他這般好看,只是那把傘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了。恐怕再過些年,就要抵不過江南溼氣的折騰,毀了個透徹。
我嘆了口氣,將傘遮過寫書人的頭頂:“雪都落了你一肩了。”
四張機。
線寄鳶紙鳶系風。
因得情絲落凡塵。
經君拾得,
回眸一笑,
驚為天上人。
五張機 第八十五章 他是我夫
額呵呵……沒想到一擠就擠了這麼久,某寒已經盡力將細節寫詳細點了。還有哪方面不盡人意的,筒子們儘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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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宋布初所言,君御邪很快就將當年的一大部分冤假錯案重審了遍,卻始終無法找到足以治尉遲偃罪的確鑿罪證。話雖如此,可牢獄也因此釋放了許多犯人。乍的重得清白之身,官復原職,很多人喜極而泣,更多的則是立誓誓死效忠君御邪,為他們整整十年的黑暗生活討回筆債。一時間,三軍只能駐守京中,以防止騷亂和政變。朝內政治混亂,人心惶惶,只待這一波過去,到時是月黑風高,還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便自有分曉。
而在這一局險勝尉遲偃半步棋的政鬥中,君御邪雖暴露了自己的實力,但也使得朝中諸多勢力向他靠攏。一部分反對尉遲偃的民間勢力,也紛紛投筆從政,欲剷除十年來深植朝中的毒瘤。
幾肆在山中聽聞,這些謀士當中,有個姓宋的二十來歲的書生,名為宋布初。
他們看清了局勢,畢竟這天下是姓君的,皇帝才是最可靠的。
駭人聽聞的卻是,這一巨大轉變居然發生在短短一個月之內。一個出了名只知沉醉花間的皇帝,居然是個治國良君!世人無不驚歎,看來君御邪已初得人心。
可問題卻擺在眼前,尉遲偃在這十年裡也是兢兢業業,除了縱容屬下恣意妄為,也未做過什麼人眼可見的傷天害理的事,自然也扣不上欲圖篡位之類的帽子。君御邪只得走一步算一步,步步為營,才能不被他反咬一口。
這雨下得滂沱,密集的雨簾將旖ni的江南風光藏在水霧裡狠狠地敲擊。夏日裡的雨總是說來就來,打在西湖湖面,一圈圈漣漪急速散開,在這副風景畫不羈的畫風中,點上幾許回憶痕跡。
江南的雨聲呵,應是最熟悉的聲響了。
天邊,一束暖黃色光芒破空而來,與周圍濃重的色彩形成顯明的對比。
“飛兒哥哥,肆兒學的可好?”幾肆笑吟吟地撐開層紫色結界。
柳清飛笑了笑,看著遠方道:“好是好,但肆兒的結界只能作擋雨用。”
幾肆鼓了鼓嘴巴,凝視越來越近的臨安城。君御邪的所為,為她和柳清飛擺脫了罪臣遺孤的身份,而她從此以後也不必再用“花飛葉”這個假名。她花幾肆還是當年臨安花府的花大小姐,雖說如此,卻已物是人非。花府不再是花府,連人也不再是生在臨安的人了。
幾肆想著,眼眶微紅,擦了擦眼睛問柳清飛:“飛兒哥哥,爹爹和孃親他們葬在哪?”
柳清飛提速,沉默了會兒,回幾肆道:“臨安城郊。”
玄煌劍降下,懸浮在離地面一尺的高度上。入眼之處竟是漫野的雜草,在雨水中微微搖擺著。
幾肆和柳清飛盯著長勢茂盛的雜草久久不語,顯赫一時的花家,居然落到死後沒有一塊墓碑的地步。
幾肆祭出流銀劍,將一塊大石頭生生削成長方體,最後一筆一畫地刻上“臨安花家葬於此”這七個大字。柳清飛默默看著幾肆發白的臉,在幾肆快要站不住時將她扶住,他知道這件事只能由幾肆來完成。
幾肆終於將那塊石碑插進地下,道:“飛兒哥哥,若是當年我沒去京城找你,說不準就遇到了吧。”
柳清飛拍了拍幾肆的背,眼神飄渺道:“不如去城裡走走吧。”
於是,一對白衣玉人出現在臨安城裡。不知什麼時候雨已經停了,街上的石板路上積著一小灘,一小灘的雨水。
臨安城人俱是俊男俏娃,卻沒一個比的上兩人的風采。路上行人紛紛止步注視,因著想起幼時的情形,幾肆和柳清飛的心情也稍稍暢快起來。
這間是百年字號的錢莊,那間又是專賣雲錦的布店,兩人說笑著,彷彿回到了十年前與青衣一起乘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