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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舞、歌唱。青草和松油的味道伴著濃郁的花香,從河谷的底部慢慢地升騰、盤旋,亟不可待地撲向人們的鼻腔。綠色就像巨大的阿拉丁的飛毯,從天外鋪向眼前,青翠又十分溫暖。藏民的泥屋的房頂上飄出的裊裊炊煙,像少女似地舞動著長裙,把酥油茶的香甜味道送進遠方的客人的肺腑。綠野上悠揚的牧笛聲,從山澗裡邊紛至沓來,犛牛和羊群的叫聲和著笛聲,構成了一曲輕快的田園交響樂,在空曠的青藏高原上空迴響。入夏的波密就像是進入了江南的梅雨季節,小雨朦朧,稀稀瀝瀝地連綿不絕。黑白相間的雲團擁擠著掛在半空中的群山和林海之間,雲霧貼著公路毫無目的的遊走,讓人感到好像騰雲駕霧,來到了天上人間。在短短的雨過天晴的幾日裡,陽光從漂浮的遊雲裡探出頭來,把千奇百怪的淡淡的霧從山林裡給趕出來,散漫地蒸騰,讓波密的天空充滿了神秘朦朧。日出的間隙,各種各樣的山菌從草叢裡邊、枯樹下邊不依不饒地長出來,溼漉漉地綻放著勃勃的生機。每當金秋時節,波密的山林中處處都是茂盛的果枝,稻田裡金色盪漾,暗香渺渺。千奇百怪的果實在各種樹枝的梢頭顫巍巍地唱著歌,愉快地傳遞著豐收的喜悅心情。鮮花如春天般地生機盎然,不斷地盛開。樹林開始披上了濃妝,從翠綠色變成了濃重的墨綠,使人感覺綠得很可靠、很紮實。遠處的雪山依然是蒼白依舊,高入雲端,山和雪依然盟誓千古,難分難捨、不棄不離。冬天的波密會被漫天的大雪覆蓋,雪花顆粒分明,誰和誰都沒有半點關係,各自爭先恐後地飄向常青的山林的靜靜的河床。白色從身後和腳下開始蔓延,無邊無際地鋪向山腳天邊。只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顏色,從每家每戶的屋頂嫋嫋升起,把各色的香味送到叢林深處。
然烏山被一層綠油油的青色所覆蓋,山峰一個個高低錯落,都披著一層皚皚的白雪。無數條棉絮般的小溪夾雜著冰塊,從每一個兩峰之間的埡口緩緩流出,在白雪和蔥綠中織成一張巨大的網,罩在群山腳下。沿然烏湖邊向上遊走,然烏湖每一段湖面變幻出各種各樣的顏色,湖邊的田野裡青稞蔥蘢,把湖面映成了一片翠綠。金黃色的橘子樹把西藏江南的湖水染出金燦燦的光輝。河谷裡地勢起伏不算很大,沿河谷一直走下去就是然烏湖的源頭,然烏湖16平方公里的主體及又6平方公里的子湖,兩邊的景色變幻無窮。這裡盛長著著名的狼毒花,在靠近下游、人口較密集的地方,狼毒花很多。這是一種多年生草本植物,葉子長圓型,輪生,花單性,結蒴果,扁圓形。根有毒,可入中藥,有祛痰、止痛等作用。狼毒花有紅有粉,非常漂亮,但它是一種有毒的野草,牲畜不能吃。湖的上游,村莊稀少,狼毒花也逐漸消失。
上游的水面上中漂浮著很多不大的冰山,白白的尖尖的,像鯊魚的鰭。接近源頭地區,河谷的地面開始有些起伏,溪流沒有規則地突然從路的中間穿過。兩旁山的慢慢地合攏在一起,巨大的岩石凌亂地堆滿了整個河谷,這裡就是古老的冰川的留下的遺蹟。拉古冰川拉著它長長的尾巴一直通到了湖裡,湖面周圍被湖水沖刷的豎直的冰磧包圍,所以叫冰磧湖。落日的紅霞把空氣照耀得異常新鮮,空氣涼涼的;把對面上山的經幡吹動,一股炊煙從山中升起,纏繞盤旋升騰。
晚上,當他一個人抱著曉玥從波密那條孤零零的大街上吃完飯回來,路人很少,都低著頭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腳步匆匆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在什麼地方。微風從街道兩旁的縫隙裡曲折地流竄出來,吹向他的頭髮。天空中的繁星如雲團一樣密佈,似睡非睡地眨巴著一片一大片很茫然的眼。樹梢沙沙作響,把黑夜搞得更加寂靜,只有青蛙和昆蟲們顯得很亢奮,在很細小的江水聲中呻吟。他感到周圍十分缺乏其他聲音,覺得一種久違的孤獨的感覺從他的後脊樑溝麻酥酥地爬了上來,順著他的脖頸,鑽進了他的後腦勺。街旁的一條吃飽的藏獒正抬著頭好奇地不動聲色地從昏暗的路燈下仔細地打量著他,露出不解的表情。他很害怕這種情緒蔓延到他的大腦,快步地走向旅館。老浪還是一如既往地開啟他的摺疊椅和摺疊桌,泡上了兩杯茶水。他已經習慣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坐在草地上,呼吸著城市裡邊缺乏的這種清新的空氣,看純淨透明的天。他害怕在房間裡那種過於安靜的環境,他無法入睡。每天晚上他幾乎都要坐在室外,戴著頭燈邊看書邊和獨自地自言自語跟曉玥說話講書中的故事。他必須把自己搞得達到幾乎睜不開眼的地步,才和曉玥回到房間,然後還要開著電視機,把聲音放到很小才能入睡。在沒有電視的晚上,他也必須把短波袖珍收音機開啟,總之他需要一種聲音。自從他離開芒康的那一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