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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花了易小柔很多時間,可她卻完全沒覺得,直到楊海催她上床睡覺,她才驚覺一晚上又過去了。
當她躺在床上,聽見身後電風扇傳來的小噪音,腦中卻突然驚覺到一個念頭: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相信他了?
如果換在二個多月前他說“傢俱還是淺色好”,她肯定會在內心生出一大堆古怪的亂七八糟的念頭,想著他是不是有預謀準備做些什麼事。可是她現在只是覺得“不錯,確實如此”,再沒其他念頭。而對於黑傘為什麼要來找他,她自從那天后就再也沒有再多問,完全相信了他。
從什麼時候起,她把他納入了可信任的範圍了?
又是從什麼時候起,她會在下班途中想著是不是給家裡買什麼菜?以前她可是光靠吃真空包裝的雞爪就可以過活,現在沒有三菜一湯就不下筷。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至少她的理智覺得不應該。可是她畢竟是人,再怎麼逼自己理智,也沒辦法完全剝離感情與理性,只得小心翼翼地尋求著平衡,艱難地走下去。
一邊洗碗,一邊聽見易小柔在床上輾轉反側的聲音,楊海就知道她肯定又在想亂七八糟的事了。對於她這個年紀卻如此戒備重重,疑心如雲,他到現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當他把廚房收拾好,回到客廳,看見茶几上報紙關於最近犯罪率的報道時,猛然才醒悟過來自己還活在俗世之中,以及自己過去曾經做過的事。
他最初當然是想離開易小柔的,只要離開了自然可以找出發生了什麼事,而且他一個人行事也方便許多。只不過在黑傘出現後,這個念頭很快消失了,他不能丟下她單獨面對黑傘,這其中的危 3ǔωω。cōm險她一無所知。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他鬱悶地發現,她的一切災難似乎都與他有關,而最終解決的卻仍然是她。
他只是個無能的、會引來麻煩的男人,這令他的自尊受到嚴重的打擊。
楊海不能離開易小柔,不僅僅是出於自尊、正義感,還有隱隱的好感。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強烈,他沒有透露出任何一個字,這不僅不適合,還不必要。他把這些感覺埋在心底,只是決定盡力保護她——在這種想法下,做點菜收拾下房間就更不算什麼了。
易小柔和楊海不會承認自己的想法,更不用說告訴對方了。他們只是相處於一個屋子裡,被迫的、暫時的、生活在一起。他們的生活會有聯絡完全來自於一個未知的錯誤。現在他們是無力糾正這個錯誤,可是當有能力的那天到來,生活會發生什麼變化?
誰也不知道,但除了他們之外,這世界上還有另一個人正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嚴格來說,不是“人”——黑傘正在它的家中,陳潔那幢漂亮的別墅,作為代價,陳潔不僅付出了豪車、美麗與未來的財運,還有她的自由——自願成為黑傘的同伴,當然,黑傘對於“同伴”的定義與一般人並不相同。
不過它也沒有迫害或者虐待陳潔就是了,這些手段對它來說太過時低效。比起肉體上的侵害,它有著無數手段可以讓一個人附首貼耳。介於失去了文菲的屍體,它徵用了那個沉默無言的中年禿頂男人。他現在手裡正拿著陳潔遞過去的冰咖啡,無糖無奶苦得像藥,他偏愛這樣的東西。
“你是說,易小柔和楊海之間有某種聯絡?”
“沒錯。”黑傘的聲音沙啞而低沉,這是因為他剛剛換了身體所致,不是每一具屍體或者肉身都適用的,“我不知道這是什麼聯絡,可是這確實存在的。在找出原因之前,我卻發現了一個不幸的事。”
陳潔的手不自覺地抖了抖,自從黑傘本人出現在家裡後,她的人生就往絕望的方向急速滑落下去。夜晚的惡夢,無聲無息出現在她身後的男人,帶著詭異笑容的招呼,這些都讓她的精神肉體同時急速消瘦下去。此時聽見黑傘這樣說,她彷彿看見死亡的宮思羽對她露出嘲弄的笑容,只得勉強振奮精神道:“你發現了什麼?”
黑傘抿了口咖啡,就像個優雅的老派英國紳士,陳潔確實聽過他敘述在中世紀英國渡過的一段“美好時光”,對於臭名昭著的“女巫迫害”他很是回味無窮。他此時的樣子看不出任何的血腥味,只有一派閒適:“他們是聯絡在一起的。”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所謂聯絡在一起?”
“我刺傷了那個女孩,你知道的對吧?”他耐心地解釋著,他總是這樣,好脾氣、微笑,“在刺傷她後,楊海的魂魄也跟著衰弱下去了,我差點沒追蹤到他們倆。這只是個短暫的現像,沒幾天就恢復原樣,甚至比原來更緊密融洽。真的很奇怪,我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