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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浮動著,在她看起來就似乎幸災樂禍般。她順手抄過身邊的椅子就向著那黑雲掄了過去,椅子還未飛出陽臺就被一隻粉色大毛絨熊截住,帶了回來:「會砸到人的……」
她此時哪裡有空去理他,一個箭步竄到欄杆前,十指泛白緊緊抓住欄杆——如果不這樣的抓緊,她怕自己會一個衝動忍不住跳出去掐死黑傘——在明知會摔死自己的情況下。
“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你就算再生氣也無法改變什麼。”黑傘的話語雖然平靜,可是隻要是他說的,落在易小柔耳中都充滿了嘲笑和挑畔,“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不如想想以後吧。我多說一句,如果不是你把我趕出去,至少現在你爹還不會死。你爹是為你而死,你不覺得羞愧嗎?如果你聽了你爹的話離開了這裡,他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
“你以為我會聽你的話嗎?”她緊緊抓著欄杆,瞪著眼前浮動的黑雲,冷冷地道,“我爹是你害死的,還有許許多多人都是被你害死的。你以為講兩句就能撇清楚了?你以為我是傻的?我告訴你,也許以前沒有人抓到過你,可是將來會有。”
黑雲顫抖起來,像是在笑般:“憑你?”
“要試試嗎?”臉上淚痕未乾,她的雙眼卻晶亮無比,透著堅決和勇氣,一步也不退縮,“我會永遠追著你,絕不放棄,你逃不了的。你有試過被人追著的感覺嗎?那種時時刻刻提心掉膽的感覺,我相信肯定會讓你感覺非常好的!等我抓住你,我會把你做過的事全部還給你!”
黑雲悠地收成一團,又突然炸開來,發出一連串大笑:“我會等著的,希望你不要大話說得好,到時候卻讓我失望。”飄悠了一下,狀似要走的它又轉回來對楊海道,“怎麼這時候不來抓我了?”
「如果這時候我還看不出來你已經只是傳話的幻像,那我也別混了。」楊海冷漠地回道,腳下動也不動,「你儘管回去好好期待吧,等著享受被我們追捕的時光。」
黑雲徐徐往空中升去,慢慢融化至藍色裡,只留下一句話飄蕩在空中:“我會期待的。另外,楊海,如果你覺得過不下去時,歡迎來找我。你知道怎樣找到我,你瞭解我的,對吧?”
當黑傘消失後,易小柔仍然覺得肺裡充滿了怒氣,無法釋懷。而當楊海露出一付欲言又止的表情時,她有些沒好氣地道:“你覺得我會上他那句話的當,以為你真的和他有什麼關係?你當我是傻瓜嗎?”
看著她揉著臉往房間裡走去,他這才放下心來,心情卻仍然晴不起來——他仍然沒能拯救到她,讓她只得在無奈中送走了自己的父親。明明早覺得不對勁了,卻沒有看穿黑傘的陰謀,這樣的事發生得越多,就越令他心情低落,自信全失。
如果我能夠再強點,如果我能夠聰明點……
這樣的想法一直縈繞在他腦海中,無法散去。所以當在葬禮後,易小柔對他說“對不起”時,他的心更覺得像針扎般刺痛。
警察在易兵跳樓不久後就趕來了,畢竟眾目睽睽之下,跳樓那麼大的聲音,鄰近的樓幢不少人都報了警,還有人打了報社的電視。易小柔的房子樓下很快就停滿了各種車子,家中更是一片混亂。
警察們最初懷疑這裡是不是經歷了大型械鬥?
易小柔為了不暴露楊海住在這裡的事,並沒有打一分局的電話。幸好警察們並沒有懷疑她把自己的爹推了下去,因為熱情的鄰居們證明了事發時她雖然在陽臺上,可是老人確實是自己摔下去的。那位平時對她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大媽更是一反常態,力證她是個孝順的女兒,因為易兵平時總是這樣說。
案子被當作自殺結束,易小柔面對破碎不堪的屋子終於在晚上得到了暫時的平靜。易兵的屍體被警察帶去醫院,她在交了一堆費用後得到了停屍房一個暫時的格間。
與楊海一起收拾房間,扔掉東西,買回補充,整理傢俱,這些事情花了她好幾天的時間。她卻不想再請假,只有上班時,脫離了家裡的環境,她才能得到暫時的平靜。
一分局裡她只向張頭大略報告了老爹的事,只道老爹出來後無法適應這社會,一時想不開走了絕路。張頭聽完後愣了幾秒,最終還是長嘆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未再多說什麼。
接踵而來就是葬禮,簡樸短小,因為參加者只有兩個人,易小柔與張頭。
她也動過把親戚聯絡過來的念頭,只不過一來難度極大,二來就算來了又怎樣,恐怕這些親戚連眼淚也掉不下來。畢竟這麼多年,老爹害得親戚們背井離鄉,名聲不好,不咒他便已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