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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當楊洋正在楊海的鞭策下拼命趕路時,易小柔卻無所事事地坐在大圓桌前,無聊地用筷子敲著茶杯,像是老朋友般與黑傘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可惜,他們聊天的內容卻大煞風景:“你用我來威脅楊海是沒用的,他比我還沒用。”
黑傘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張報紙,完全以她想像中英國紳士的姿勢閱讀著。即使坐在廉價破舊的塑膠椅上,看起來卻像是坐在植物包圍的豪華陽光房中般。
聽見她的話,他頭也不抬地道:“我有說過要用你來威脅他嗎?”
她撇了撇嘴:“難道不是?”
“你覺得我就這麼傻?”黑傘這才抬起頭來,笑眯眯地望向她,“況且用你周圍人的命來威脅你這招我不是用過了嗎?你父親的命都沒用,楊海會有用?難道你們間已經變得這麼親密了?況且,楊海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無能,你太不瞭解他了。”
這番話令易小柔心中的憤怒指數猛升,卻知道這時候莽撞地撲上去只是徒增皮肉之苦而已,便只得作罷,露出一付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我會記得這筆帳的,你放心。”
黑傘微微一笑,也不辯解,眼神轉回報紙上。百無聊賴的她只要託著腮邦子重新打量這間房,塑膠椅、木頭桌、玻璃轉檯,看了半晌,還真給她看出點問題來了——這年月哪個酒店還會在包間裡用塑膠椅?至少也是木頭椅了。
塑膠椅還是十幾年前流行的習慣,現在早已被一波又一波快速擴散的流行淘汰。
黑傘到底帶她到哪裡來了?而且,為什麼她越看越覺得眼熟?應該不是親眼看過,而是在某個媒體上看到過……照片?
她記不得了,腦袋裡像堵了棉花般想不清楚。甩了甩頭把那迷霧中逃跑的兔子扔出腦袋,她開始在身上搜尋有沒有什麼能在關鍵時刻用上的東西,只可惜十八摸完了,除了掏出洗得硬梆梆的十塊錢外,再也沒有任何有用的東西。
這種時候,她就極為懷念那個萬能大包!該死的黑傘!
一邊詛咒黑傘,一邊無意識搜尋的易小柔突然覺得手裡捏住了什麼東西。瞄了眼低頭看報一動不動的黑傘,她悄悄把那東西捏在手心,像是作弊的小抄般瞄過去——那是一個符。
寺廟買來那些符上的線,楊海把用剩的線收集起來,再繡到自己找來的法力布上,做成一個袋子塞進一些亂七八糟的道具——她當初問裝了什麼時,他的回答是“你知道了後,連我做的銀魚羹都不會想吃了”。此時看著手心的符袋,再想著這幾天她的衣服都是他燙好放在門後,心中便湧起一陣溫暖——另外,她決定回家後把大粉紅絨熊耳朵綁上蝴蝶結以作懲罰——這個符袋是她在內衣口袋裡摸出來的!
黑傘看起來讀報讀得很專心,她把符袋悄悄塞回口袋,站起身在屋裡四處巡視著。走了沒幾步腳下一滑,引起黑傘隱約的一聲笑意,瞪了它一眼,她低頭一看——肉——已經被她踩扁的肉。
她蹲下去仔細觀察起來,也許她只是想避過黑傘那過於完美的臉,以及若有若無的嘲笑,那會令她的心情不斷煩躁起來。當然,一塊肉什麼也看不出來。
她抬起頭,眼角瞥瞧見一堆白色碎片。好奇地湊過去仔細一瞧,居然真的是一堆碎瓷,從剩下的碎片來看,這些東西原本應該是杯子與餐具。再往前看去,房間角落掃把後面是一堆由剩菜與破椅子組成的垃圾。
這裡到底發生過什麼?世界大戰嗎?
她正滿腹疑惑時,垃圾堆裡的一朵微光劃過眼角。她慢慢挪過去後,視野中出現的是一支表。那表很是漂亮,看起來價值不菲,雖然被一堆油膩的肉與垃圾蓋住,仍不能掩其豪門出身的儀態。唯一一點不好的是,時間不準,上面顯示的是93年8月。
93年……8月,手錶,餐館,塑膠椅。
這些東西在她腦中盤旋了一陣子,忽然連成了線。她確實看過這裡,那是一張照片,在一分局的檔案裡。是一件案子的案發時間,93年8月。在這案子後面跟著一連串的懸案,一直延續到99年結束。那是一摞厚厚的檔案,上面充滿了稀奇古怪的死法,以及各式各樣的受害人。
她曾經猜測這是黑傘所為,楊海卻極其乾脆地否定了這個想法。
黑傘帶她來這裡幹什麼?
想及它先前說的話,她覺得一股惡寒竄過脊背。歸根結底,這一切不是針對她的,她只是個誘餌,黑傘的目標是楊海,並不是她!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楊海那個傻瓜肯定會趕來的!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