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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的小,簇擁成一團一團,一塊一塊的,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而自己身上的藥效就快要過去了。
顏生想要站在山邊看下面,這樣最起碼有一個大致的目標,但所見之處,全是霧,濃厚的大霧似是突然起來地,遮擋了一切的視野,她覺得這霧來得蹊蹺,又抬頭看了看天,太陽剛剛落山,天空染上了一層浸著淡紅的銀灰。
顏生又走了一段時間,發現自己竟是在幾塊地兒來回地轉著,不禁有些驚懼了。
——太陽落山了,就很難上去了。
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這樣一句話,顏生突然知道為什麼万俟玦姬今日裡一反常態地走在前面了。
山上怕是有陣,白天時不會發動,但如果被人無意間絆動了,也極有可能發動,所以万俟玦姬要走在前面帶路,而此陣一到了夜晚,就會自動發動,上山來的人有的是被毒菇子毒死或毒瘋的,也有可能是被此陣給困死的。
顏生現在雖是有解藥,但是也不剩多少了,且這藥效還得有一段時間才能派上用場,她現在當務之急不能再闖陣了,而是應該找到一塊沒有毒菇子的地方站好,只要她不碰到毒菇子,毒菇子就不會噴毒物,最後只能等待有人來救她。
但是,他…… ……會來救她?
顏生笑了笑,就瞥到一顆兩人合抱的大樹下,有一塊空地沒有張毒菇,她只覺得疲憊,就坐到了那顆樹下,沉沉睡去。
夜半,顏生是被冷醒的。她提起裙襬遮蓋到腰間,那裡白天的時候被刀可開了一道口子,雖是沒有傷到皮肉,但衣服也豁開一道大口子,現在浸著霧,潮溼而沉重,她動了動身子,突然覺得腰間有些刺痛,便低了頭去看。
衣服的缺口最裡面幾層上面何時浸染了鮮血。她驚覺,原來那時已經受傷了,只不過傷口太輕還沒完全劃破以至鮮血流不出來,現在那道傷口暴露在潮溼陰冷的濃霧中,已經漸漸有腐蝕了,是她又突然動了導致傷口崩開才流血了嗎?
顏生有一瞬間的眩暈,倒不是疼得,她也說不上來,只覺得可笑。
別人万俟玦姬武功那麼高,只不過懶得出手罷了,你是去救什麼美啊,果真是自作自受。
今晚怕是沒有人來救她了,只能待明日裡此陣關閉…… ……那樣解藥也用完了。
肚子很餓,也很冷,顏生迷迷糊糊又閉上了眼,眼角處卻突然閃過一抹浸著夜紫地素紅,她又使勁睜大眼開看著眼前的人。
那不是万俟玦姬。
那雙眼,怎麼看也不會倦,怎麼看,怎麼產生驚豔感。它黑到了寂靜,靜到了淡漠,如同沾滿了墨水的鼻尖輕點在如雪晶瑩的宣紙上,順著宣紙的纖維漸漸散開來,又被一道無形的線禁錮著,蔓延到了一定的程度,而後靜止,凝固。
少年的面板不再暗淡無光,而是晶瑩如雪,精緻的瓜子臉上,淡粉色的唇似繪者不慎點下的桃花,他把手伸向顏生,修長均勻的五指如玉石潔白細膩,指甲圓潤,泛著淡淡的水光。
少年的衣衫依舊如血素紅,被夜色染上濃豔的紫,翩然旋下的衣襬,柔軟勝水,擦過空氣中的塵埃,還殘留著被霧氣浸染的溼痕。
他彎身,如墨浸染的長髮垂落,快要觸及顏生的臉頰。
如此平凡的動作,在他做來,是與生俱來的高貴姿態。
顏生仰頭看著那雙眼,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快要溺死了,快要漸漸迷失自己了,這種感覺,莫名其妙的熟悉,似乎在何時,早已不經意間上演過一次。
那種想要擁抱的衝動,那種想要佔有的慾望,控制不住地上湧,顏生感覺到自己的指尖在發顫,在戰抖,她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也在痙攣著,她感覺到自己的思維在漸漸被打敗,她突然感覺無力,然後閉上了眼。
就這一瞬,所有的思維全部迴歸了意識。
是了,他就是万俟玦姬,取下面具後的万俟玦姬。
只是,憑什麼他每次都要以這樣高貴的姿態來俯視她這樣狼狽的神情,憑什麼啊…… ……
顏生睜開了眼,卻沒有看他,只抬手開啟了万俟玦姬伸出來的手,然後站起來,腿腳因為先前不敢動彈而如萬蟻在骨髓爬動,酥麻難耐,她微晃了晃身子,看向万俟玦姬因退了半步而籠在夜色下模糊的容顏,一字一句道:“帶我下山。”
“好。”
顏生詫異地看他,正待說什麼,只覺得後頸一痛,眼前一片花白,最後歸於了黑暗。
“哎呀,我的小徒弟誒,你說你,除了長一張美得人神共憤的臉以外,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