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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把我孫女安撫好了,其它的,我不想過問,你想怎麼辦,那是你的事了,我老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事兒了。”話到此處,彷彿言盡於此。
陳德明不由抬頭看了母親一眼,母親話裡,含了深意一樣,他明白的。但是安安呢,他如何安撫?
他知道自己不是好父親,而前妻,也不是一個好母親,他很多年前就一心一意的,留意著給他的安安尋個好人家,安排一個好的歸宿,可這撥拉來撥拉去的,就只有鍾家了,他覺得,那才是女兒最幸福的、安身立命的好去處,可這眼下……他不敢確定了。
他是不是做錯了呢?不該私自為女兒鋪了這樣一條婚姻之路。
另外,他要如何跟母親說起呢?若說了,年邁的母親勢必跟著操心著急的。
最後,他只得對著母親點了點頭,說了句:“我會安排好的。”
他要盡力一搏,為了女兒的幸福。不過這事兒,他親自找立維談,顯然不太合適,他務必先透過魯正梅那裡,摸一摸底再說。
立維幾乎一夜沒睡,黎明時分才在公司的休息室迷糊了一覺兒,醒來後,他就呆呆坐在床上,一腦門子的冷汗,手和腳還在顫抖,剛才他做夢了,夢到安安身上、臉上全是汙血,幾乎是血人兒一個……他一個激靈就醒了。
書桌案几上,攤了一桌子的檔案和報告……他昨天哪兒都沒去,就悶頭在這裡,看了一天的報告,可是一份也沒看進去,他煩。
天已經大亮了,又是新的一天,他在心裡嘆了口氣,走進浴室衝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出來,人還是蔫蔫的,沒有多少精神。
他在內廳裡轉了幾圈,手指掐著額角,頭疼,今天安排了很多事情,又是開會又是約見客戶的,還有巡視……他幾乎能按著行程表,一字不差地背下來,可是……他盲目的在室內轉著圈圈兒,手機呢?昨天手機幾乎要爆掉了,一個又一個的電話打進來,讓他心煩氣躁,不得消停,一生氣,他索性把手機隨手扔掉了,只聽到“咣噹”一聲響,也不知道丟到了哪裡。
他知道自己這次任性了,心裡堵了很大一口氣,也很不負責任……他嘴角一沉,母親焦急的臉,在眼前一晃,他胸口不由一滯,低頭看了看案頭的電話機,他走過去,拿起聽筒來,熟練得撥了母親的號碼。
魯正梅幾乎馬上就接通了,“兒子,是你嗎?”
立維含糊地“唔”了一聲,“是我。”
魯正梅看了看壁鐘,才八點鐘,想必這剛剛過去的一宿,兒子並不好過——可又有誰好過呢?她在醫院也守了一夜,不敢離開,她是早上才走的,因為上午有兩節課,她要回軍校給學生上課,她必須先回家換換衣服,身上滿滿的,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昨天雖然著急生氣,一直打電話給兒子,可這會子,她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一時間,母子倆都沉默了。
鍾澤棟軍裝整齊,穿戴己畢,拎起了公文包就要出門,一扭頭,見妻子舉著電話只管坐在化妝凳上發呆,不由皺皺眉頭走過去,長臂一伸,就從妻子手裡接過了電話,然後放在自己耳邊。
“喂,鍾立維。”他底氣十足,聲若洪鐘。
立維一愣,這怎麼著,就換人了?“爸。”他忙喚了一聲。
鍾澤棟幾乎是連嚷嚷帶吼叫的,“你,今天必須給我滾去醫院,安安是誰呀?是你老婆,是我鍾家的兒媳婦兒,你不去守著,偏偏讓你媽媽替你,有你這樣當兒子的嗎?”
立維抿了唇,沒有說話。鍾夫人聽了,眉頭一皺,這叫什麼話?她從丈夫手裡奪回電話,一面往外推他:“得了,兒子這裡,有我呢,你趕緊上班走吧,別誤了。”
鍾澤棟瞪了妻子一眼,看看時間果然不早了,他一邊往門口走去,還一邊嘀咕:“這小子越活越抽抽回去了,怎麼連這些起碼的禮數,都不懂了……”
魯正梅捂了半邊聽筒,沒理會丈夫,只管對立維說:“兒子,你今天有時間嗎?媽媽必須要和你談談了。”
立維想了想,“晚上吧,晚上我回家。”
……立維掛了電話,呆了一下,門口響起“篤篤”的敲門聲,他邁步出來,是漂亮可愛的秘書小姐,門口另一邊,站著私人助理阿萊。
“總裁,馬上要開會了。”
他點頭頜首,秘書在前面帶路,他跟在後面,習慣地按了按口袋,然後又是褲袋——這些日子,他已經養成了把手機隨時帶在身上的習慣——可今天的口袋是空的,他心裡,也是空落落的。可是他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