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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你爸爸來了。”
陳安就是一皺眉,覺得吃到嘴裡的菜,立時有些變了味兒。父親怎麼會來?
院裡很快響起腳步聲,她細數著那步子,似乎有些沉重,一下一下的,彷彿敲在她心尖上,這樣的壓抑,是她不熟悉的。那步子漸近,朝著餐廳而來,她用筷子劃拉著白米粒,往嘴裡硬塞著。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
腳步忽然停住,然後是父親低沉的聲音,另一道聲音只嗯或啊一聲,陳安聽得出,是父親的秘書,之後便是張阿姨的問候,她不由握緊了筷子。
又過了幾秒,餐廳的紗簾一挑,陳德明走了進來,看到女兒有些意外,他頓了一下,才叫老太太:“媽,我來了。”
老太太沒應聲,又看了一眼孫女,孫女那神情,僵硬而警覺,就象一隻隨時自衛的小貓一樣。
想起在霍家的情景,老太太又氣又疼,一口氣便湧了上來,沒好氣道:“怎麼又來了?今兒廚房裡,沒預備你的飯!”
陳德明不動聲色,慢慢走過去,坐在陳安旁邊的空位上,扭過臉來,和顏悅色問道:“今兒在你霍爺爺家,過得可愉快?”
陳安呼吸一滯,這口吻,多象小時候去外婆家,每次回來,父親總會笑眯眯地問:“去了外婆家,有沒有調皮搗蛋啊?”她眨著狡黠的眸子,即便再調皮,也不會實話實說,只是緊緊摟著爸爸的脖子,笑了又笑。
幼年的她,感受著父愛和溫暖,即使父親不常常在身邊,他的聲音和爽朗的笑,也經常會透過電波傳來,她覺得親切,一顆心,和父親貼得很近,很近,那是父女連心。
是父親給了她歡聲笑語,可又是父親,吝嗇地收走了一切。
多少年了,她就不會在父親面前笑了。而父親,也不再對著她,展露出會心的微笑。
一切全變了,父親不象父親,女兒不象女兒。他們就是一對彆扭而陌生的父女。
陳安抿了抿唇,半晌才說了倆字:“很好。”
陳德明有些失落,女兒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更沒有叫他一聲爸爸。女兒的目光,一直盯著碗裡的米粒,那一顆顆圓潤如白玉似的米粒,他都不如。
陳德明抬手撫了撫眉心,覺得很累,但心裡的累,更甚於身體,同時那種無力感又開始上揚——每回面對女兒,他覺得,他在面對世上最棘手的一件事情,在解一道最難解的題目。
解了多少年了,也沒能解惑,反而一回比一回糟糕,又添了新的困惑。
~還有一更。
第二百二十八章
首先是態度,該笑還是該嚴厲,他都覺得無所適從;還有,要對女兒說些什麼,他分明無話可講,又分明,有千言萬語聚攏在喉間,不知從哪句說起。言酯駡簟鳪滹。
一位父親面對女兒,還要費盡心思考慮態度,考慮要講些什麼,他覺得荒謬,又覺得悲涼。這還是父女嗎?
可偏偏,他就是這樣的父親。
老太太在旁邊瞧著,一直嘆氣,這算怎麼說的。
但她更明白,這對父女,就象天平兩端的法碼,掌握好平衡和尺度才是關鍵,尤其眼下。否則,後面的事情,怎麼進行?以安安的性子,安安的態度,她想了幾十種可能,最可能一種就是,一走了之,不吵不鬧,兒子的話,安安一點兒也聽不進去,根本談不攏。
老太太看著兒子,他臉上,有深深的倦意,老太太又心疼上了,問:“吃過飯了嗎?”
陳德明又看了一眼女兒,她的碗裡,還有半碗米。
他到現在,還一點兒也不覺著餓,只是疲憊,今天開了一天會,原本,西山有下榻的別墅,可他還是趕了回來,心裡惦記著很多事情,想和老母親商量一下,其實,本也沒什麼商量的,但他就是不安。
沒有胃口,但他還是回道:“還沒吃。”
老太太“哦”了一聲,眼光不由看向孫女。
張阿姨站在旁邊,瞅著,老太太那意思,她明白,在這樣的家庭服務了半輩子了,明裡暗裡的事兒,她懂。她也瞅著安安,急得直搓手。
陳安彷彿沒聽到父親和奶奶對話似的,依然往嘴裡扒拉著米粒。
老太太母子,面上,是深深的失望。
但老太太,一點兒苛責孫女的話也沒有,她示意張阿姨。
張阿姨趕緊盛了一碗米,擺在陳德明跟前,又匆忙收拾了自己的碗筷,走了贛。
陳德明拿起筷子,夾了一些菜,先放進安安碗裡,用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