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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咕嚕嚕……嘩啦一響,好象酒瓶子滾在地上,摔碎了。
高樵藉著酒勁,撒著歡地罵:“滾丫的,你大爺……我不愛跟你一般見識……那仇,我遲早得報回來……”
他哈哈一笑:“好啊,我擎等著,誰不放馬過來,誰是孫子!”
鍾立維對著門,不由摸了摸鼻子,剛才說話的功夫,他瞧見高樵摸了兩回鼻子,完全下意識的動作鬮。
陳安捅了捅他:“沒事吧?我打擾了你們約會,是嗎?”
神經彷彿被猛然刺了一下,他驀然伸出手,準確無誤逮住她的小手,握得牢牢的。
陳安被乍毛了,用力掙扎,無奈他的手象螃蟹鉗子一樣夾著她的手指,她越想掙脫開來,他越是握得死緊,握得她指節痠痛,掌心很快捂出了一層潮汗。
她有點呆,他緩緩轉過身來,看著她,神情嚴肅,又無比認真。
她幾乎被煞到了:“喂,鍾立維……”
他卻咧嘴笑了,象小孩子般純真無邪,他伸出另一隻手去撫摸她的臉,嗓音低沉暗啞,象海綿吸足了酒精,澀澀地膨脹在心間,漲得鼓鼓的哦。
他問:“還疼不疼?”
陳安往後連退數步,他則步步緊逼,她不能再退了,背後是堅硬的牆壁,她記得牆上面掛了一副油畫,不知哪位高人臨摹的《蒙娜麗莎的微笑》,幾乎以假亂真。
她的頭部,正好貼在那副鏡框上,涼涼的,象枕在冰塊上,絲絲沁入腦皮層,激起一層的慄,她睜大了一對眸子,吃驚得看著他,這個人,是鍾立維嗎?
他的手指已輕柔地拂開她額髮,那裡結了一個醜陋的紫痂。他俊美的頭顱越俯越低,離她越來越近……她彷彿被下了咒,定住了身,動也不能動,只能徒勞地看著他……
眼前的陰影越來越凝重,她視線裡一團漆黑,跌進他汪洋如墨的瞳仁裡,海一般深邃,象網一樣密密實實兜住她,她無法脫身,只能溺斃其中。
恍惚似在夢中,她聽到他悠長的嘆息:“安安……安安……”一聲接一聲,聽得令人心痛,連帶扯著心肺糾結成一團,麻麻的,那痛一點點湧出來,蔓延至四肢百骸。
“安安!”最後一聲呼喚格外清晰,她腦中的迷霧立即四散,只剩了清明得一凜。
她扭頭四顧,剛一動,她的頭就重重磕在他的臉頰上,象撞上了一團火焰,瞬間染紅了她雙頰。
她這才發現,鍾立維兩條手臂固定支在她頭部兩側,她整個人被困在他懷裡,他的臉直直地對著她的臉,鼻尖對著鼻尖,寸許的距離,他們的呼吸糾纏在一起,凌亂且長短不一……
臉紅心跳間,她眼光一轉,頓時驚慌失措,喬羽不知何時出來了,就站在幾步之外,一臉彷徨地看著他們,那眼神,哀傷,悽楚,無奈……她幾乎不忍再看,原來剛才是他一直在叫她。
她顧不得推開他,毫無形象地從鍾立維的手肘下鑽出來,潔白的臉漲得紅通通的,竟然有幾分羞臊,象被人抓姦在床,無地自容。
“我……我出來透下氣,你怎麼也出來了?”
喬羽看著她,虛弱地笑笑:“安安,我們去樓下用餐吧!”
鍾立維卻搶上前一步,一條臂膀痞痞地搭在陳安肩上,衝喬羽一笑:“不好意思,我要把她帶走,恰巧幾個發小的哥哥也在這兒,哥哥看望妹妹很正常,尤其安安是我們流落在外面的小公主,做哥哥的不能不關心!這位先生,賞個面兒吧!”
鍾立維口氣堅決,言辭犀利,隱隱又透露了某些資訊。
陳安鼻子一酸,趕忙低下頭。
喬羽心裡不是滋味,表面上倒還平靜,他笑了笑:“安安是自由的,她若願意跟你去,我自然不會阻攔。”
鍾立維一攬她肩頭:“走吧,二哥在等我們呢!”
話說到這裡,陳安反而有些躊躇,不知進退。
明知這聚會的目的,喬羽一半心思是為了接近她,可是……
她看到鍾立維的鞋尖,沾染了一些灰塵。
在她剛懂事的時候,她更不願意讓他靠近自己,十一二歲的男孩子,正是討人嫌的時候,還特別貪玩,鍾爸說他是隻髒猴子,她也跟著起鬨,一口一個髒猴子地叫。
他不惱,那時她不再梳羊角辮了,他乾脆擰她胖臉蛋,嘻嘻哈哈挑她一堆的毛病:我都不嫌你胖,還這麼矮,貪吃貪睡,脾氣又不好,簡直象豬八戒。
女孩子是愛美的,她氣哼哼地跺著腳:你就是髒猴子,髒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