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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了皺眉,她這毛病,多少年了還是沒改掉。
經過臥室時,房門敞開,也不見人影。
然後他聽到水流濺地的聲響,他想也沒想,徑直奔洗手間而來。
刻有花紋的毛玻璃門上,洇了一團濃濃的水汽,象冬日裡盛開的凌霄花。並且那門上,朦朦朧朧映出一個人體,而且是一具美妙誘人的、女人的胴體。
一瞬間,他就象一隻鵝,突然被人捏著脖子提了起來,連呼吸都困難了,腳下輕飄飄的,連思路也混亂了鬮。
只有那雙眼睛,幽幽深深的眼睛,直直地落在那裡,一眼不眨的,象丟了魂魄一般。
他看到她細長的胳膊和優美的長腿,輕輕一抬一提……她柔白的頸子間,撒滿了晨間荷葉上的露珠,一顆顆晶瑩剔透,她微一晃頭,四散的水珠落下來,緊貼著柔美的曲線滑下去,倏一下不見了……而她站在花灑下,象一隻美麗的丹頂鶴戲水。
腦中活色生香,暈暈的,他覺得剛喝進肚的酒液也起作用了,他嘴巴乾乾的,有點口渴。
他深吸了幾口氣,空氣中彷彿飄著一股混合香,有美酒的醇香,還有沐浴乳和洗髮精的芬芳,香甜得令人心醉,一點一點的,慢慢將他捲了進去……
忽然“啪”得一聲,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他一下子給驚得往後退了一步,遭了,被發現了?
然而浴室裡沒有什麼異樣,緊接著響起她獨特的嗓門,被濃濃的霧氣蒸著,她跑調的小曲兒有種別樣的暗啞和性感哦。
他渾身戰慄了一下,再仔細瞅那玻璃門,他用力攥了一下手,門上除了描繪的花紋外,還有一層潮氣烘托著,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一切,只是他的幻覺。
他退回客廳,跌進沙發裡,苦笑。
望梅止渴,還是飲鴆止渴?
他,竟然對她渴望如此嗎?
就象心裡埋藏的心魔一旦放出來,捂也捂不住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他隨手拿過一個抱枕蓋在發燒的臉上,絲滑般的絨面上沾著洗髮精的味道,他的心奇異地安定下來,就象她守在他身邊一樣,這麼多年不曾變過。
他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夢裡有她的影子纏繞著……然後,他在一片地動山搖和驚天動地的叫囂聲中醒來。
一睜眼,是她一對亮晶晶的眸子,帶著漫天的火光和無比的驚訝。
“鍾立維,你怎麼進來的?”
他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無比懷念夢裡溫順的她。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她雙頰帶著好看的紅暈,肌膚象貼了一層水膜一樣潤,出浴美人他的確見過不少,可哪位也沒眼前這位養眼。
他微微眯了一下眼。
見他發怔,陳安急了,怎麼也想不通他打哪兒進來的。
“喂,跟你說話呢!”
他慢慢起身,目光裡漸漸有了異色,他目不轉睛盯著她問:“為什麼不接電話,敲門也不應?”
她一下子轉開頭,他眸子裡有咄咄逼人的熱度,讓她無法抵抗,她受不了他這樣看她。
因為他從不曾這樣看過她。
今天,真是混亂的一天!
她說:“鍾立維,我只當你今天發暈了,什麼都沒說過,什麼都沒做過。”
他眼裡的熱度在下降,一點一點地冷卻。
他撇撇嘴,最後笑了,頗有些嘲諷:“我對你做了什麼嘛,說了什麼嘛?我怎麼不記得了!”
她一時氣結,臉上的顏色褪盡,這個人,真真兒的可惡!
她拽過一隻抱枕,劈頭蓋臉朝他身上砸去,卻象打在棉花團上,他不躲不閃,只是衝著她樂。
她喉頭一緊,鼻子發酸,眼淚險險掉下來,她不愛哭,尤其在他面前。
他自小是浪蕩慣了的,風流慣了的,骨子裡生就一股匪氣,因此她不和他計較,也從不認真和他計較,他的話,她往往聽一半,丟一半,或者是,聽過去之後,馬上忘了的。
而且她相信,他不會存了心故意要氣她或傷害她。
多年來,他們就是這種關係。
可是,今天,他卻給她開了一個史無前例的玩笑。
她最受不了這個,她憎惡這樣。
她低斂了眉,頭一次在他面前忍氣吞生。
她平靜地說:“鍾立維,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他暗暗地攥了一下拳,她低眉的那一刻,她眼底濃濃的鄙夷和厭惡,他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