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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色令智昏了,造成今天這種局面,您不反思自身,卻橫加管束我的婚姻,您有什麼資格,您憑什麼……”
陳德明氣得,渾身亂顫,那些過往,被人無情地指責,而且這人,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想也不想,抓起小几上的茶杯,朝陳安擲過去。
滾燙的茶水,有一半灑在她的肩頭,陳安霎時,被燙得激出了淚花,那片面板,灼燙,可她的心,嚓嚓地,瞬間包裹了一層冰。
她緩緩站起來……
“安安!”
她腳步不停。
“我說你,站住!”
“……”
“晚了,我已經和立維的父母達成共識了!”
陳安一回頭,大睜著一對亮晶晶的眸子:“您說什麼?”
陳德明胸口一陣劇痛,這個刻在心頭、念在心頭的孩子,此時,卻象一根帶勾的刺一樣,紮在了他的痛處,拔出來,扯出了皮肉。
他呼呼喘著氣,眼前陣陣發黑。他真的,被她氣到了,他咬著牙。
陳安走回來,站在他面前,他的身材很高大,她站著,他坐著,她卻比他高不了多少。
“您剛剛,說了什麼?”她問。
陳德明一指對面,厲聲說道:“坐回去!”
陳安又坐回去了,心裡無限悲涼,她聽到了,聽得一清二楚。
陳德明緩了口氣,才說:“我和你鍾伯伯一直有這個默契,希望兩家能結成親家,這件事,你母親知道,你奶奶更是知道,可是唯獨沒有告訴你。我們在一邊瞅著,覺得你和立維,太般配了,我們都很欣慰。可前不久,香港的紀家,委託你霍姑姑前來,希望和你鍾伯伯家聯姻,面對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你鍾伯伯當然不會答應了,他看好的是我們陳家,所以就婉拒了紀家。風聲已經放出去了,現在圈子裡,人人都知道,鍾家和陳家聯姻了,而當事人,就是你和立維。”
陳安看著對面,那個人,是她的父親嗎?當她是什麼人了,貨物還是什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把自己許了人。
說不出的急躁,悲憤,還有絕望,一齊照準面門撲過來,令她頭暈目眩。
怪不得那天,在霍爺爺的生日宴上,她和立維,榮幸地被雙雙點了名,陪著上首桌吃席,原來這樣,原來是這樣!
她吸氣,再吸氣,問:“他知道吧?”
“誰?立維?他知道的。”
陳安咬著牙,咬得嘴唇又破了,她的眼睛,通紅通紅的,可是沒有淚意。
她盯著對面的中年男子:“您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對著這個所謂的父親,大吼大叫。
那天,她象個傻瓜一樣,被別人頻頻指點,她不願這樣。這些年,她最不願意的,就是和他成雙入對出現在別人面前。而那天,她穿了一件包肩的藍色上衣,黑色的短裙,在霍爺爺的生日宴上,她後知後覺的,無意中發現,他的襯衣,竟然也是藍色的,下面,是黑色的西褲。
她和他,象什麼?象什麼,她是個傻瓜。
那個人,多狡猾,他晃盪在她身邊,一直在算計她。
她大口地喘著氣,緊緊揪著胸前的衣服,那個地方,很疼,她真想把它,揪出來,扔了,那麼她就不疼了。
她覺得眼前,全是紅的,那天的夕陽很紅,也很大,她一閉眼,眸底就是赤目的紅,象汪著一灘血。
她聽到對面那個男子在叫她:“安安。”
她撕扯著胸口的衣服:“我想,問你一件事?”
陳德明覺得膽寒,安安那樣子,難受得,簡直讓人瞧不下眼。但他還是說道:“你問。”
“六年前,我和喬羽的分手,表面看是陸然,其實,是您在幕後推波助瀾的吧,您根本,就不贊成我和喬羽,是不是?而且那時,您已經為我指定了一個人,是吧?”
陳德明沉著臉,不說話。
陳安慘然一笑:“您真的以為,六年前的事,我一點兒不知道?我其實,什麼都知道,您現在這個官位,是鍾家幫襯您的,您為了報恩,就把我許給了他的兒子,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這六年,我躲著他,避著他,我儘量少和他接觸。我恨您,所以我發誓,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他,沒想到,他卻愛上了我,可我,卻永遠不會愛他!您覺得,這是不是一個笑話?”她幾乎是咬牙切齒。
有那麼兩三秒鐘,屋內一片死寂。
忽然門口“呯”、“嘩啦”兩聲巨響,是玻璃碎掉